公室之前,你們沒有充分地溝通,他倆地道不地道,都不是你的責任。”
“我是認真的,”徐瑞麟聽陳區長有點開玩笑的意思,他就著急了,“拿供銷合同去貸款,怎麼聽都不太靠譜,而且他做銷售的,連片區劃分都想不到……不應該啊。”
“我也知道,這有很大可能是騙局,”陳太忠微微一笑,禁不住又想起了死去的黃占城,他輕嘆一口氣,“騙子我見多了,其中有的人,騙術真的是爐火純青,他們這算拙劣的。”
“這樣的人。你現在聯絡得上嗎?”徐瑞麟這問題,八卦心倒沒多少,主要他也想分析一下這兩人的目的。
“死了,善泳者溺於水,”陳太忠淡淡地回答,“他摻乎了不該摻乎的事,被自殺了。”
“被自殺了……”徐瑞麟聽得嘴角略略抽動一下,這顯然不是個什麼好的話題。“不過按我剛才的問話。這倆應該不是騙貸款手續費的。”
“拿著供銷合同,就能招搖撞騙,”陳太忠笑著搖搖頭。“騙吃騙喝騙投資,甚至搞傳銷……擬黑多刺蟻你總該知道,到時候人家電話打到區政府求證。咱們還得認。”
“噝,真黑啊,”徐瑞麟聽得倒吸一口涼氣,他雖然歲數不小了,但就是北崇本土幹部,不像陳太忠整天東奔西跑的,見識廣博,“太忠你這年紀不大,倒是什麼都知道。”
但是接下來。他又有問題了,“那既然這樣,你還跟他討價還價?”
“討價還價是做樣子,主要是有了這個理由,能從王瑞吉那兒爭取更好的條件,”陳太忠聽得笑了起來,很得意的笑容。“再說,萬一他們不是騙子呢?”
“倒也是,”徐區長聽得也笑了起來,他越來越覺得,年輕的區長做事老辣。“說實話,這兩者比起來。王瑞吉這邊雖然不走正路,但給人感覺更可靠。”
“誰能把錢拍到咱面前,誰就更可靠,”陳太忠笑著回答,事實上他也認可徐瑞麟的說法,王瑞吉身上的野路子味兒十足,不打招呼就敢半夜登門。
但這個年代,還就是這樣敢打敢衝的人,才能更好地抓住機會,這種表現具備鮮明的時代特徵——其實人家能那麼早知道北崇這個專案,多少也要有點人脈才做得到。
不過現在說這個錢,還有點為時過早,濁水那裡的工期不會太短,培訓也要個過程,正經的零散農戶動工,怎麼也到了六七月份,趕得上十月接收魚苗就行。
正經是他要做一些別的安排,“明早我就飛首都了,參加一個朋友的婚禮,區裡的事情,你幫我多費心盯著點。”
許純良是大後天的婚禮,陳太忠本來後天走都來得及,不過他在京城跟純良吵架,純良還專門地去活動吳言的事兒,他覺得自己早走一點,就是態度端正。
當天晚上七點半,他趕到朝田市住進了陽州辦事處,由於陽州換屆在即,這裡比較冷清,而他對陽州的幹部也都不熟悉,一個人都不認識。
但是他不認識別人,並不代表別人不認識他,陳區長現在在陽州官場,也算得上一號人物了,風頭賽得過大多數縣委書記——花城市市長季震,都在他手裡吃癟不止一次了。
陽州比較落後,辦事處也就那麼回事,七點半的時候,飯店都沒有幾個人了,他索性出去找個小飯店,點兩個小菜自斟自飲。
八點十來分,他拎著兩個小塑膠袋走回房間,裡面是一點麻辣牛肉和煮蠶豆,就是晚上喝啤酒的下酒菜了。
不成想他坐下來不到五分鐘,有人敲門,陳區長心裡奇怪,走上前開啟門一看,禁不住眉頭一皺,“我說,你怎麼就是喜歡半夜進別人家呢?”
3590章燈紅酒綠(下)
敲門的不是別人,正是王瑞吉,聞言他訕訕地一笑,“您家我可從來沒進去過,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