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他們既然有關係,從廠裡以低於成本價的價格拿到貨,稍微加一點就能賣,甚至比出廠價還低”在定價權上,國有企業控制得還是比較死的,又有廠里人通風報信,甚至能直接領人到遠達去購貨,用我同事的說法,這叫銷售二部,當然效益不會差了。”
“倒也是”趙明博點點頭,他是警察,熟人遍素波,也認識天南軸承廠幾個人,剛才沒主動出面幫小鐘擺平事情,只是因為他接觸的圈子層次不夠高,難以插手罷了。
他沒資格像陳太忠那樣收拾遠達,但是說一點資料還是沒問題的,“反正每年軸承廠銷售額十來個億,漏那麼一兩個億出去,不算特別過分
“”當,怪不得這個公司不敢往大里註冊”。王啟斌聽得就是一聲冷哼。“這顯然不是偷稅漏稅那麼簡單的問題
不管遠達在軸承廠有多麼大能。辛雙林在廠裡多麼吃得開,可是見不得光的事情,終究是見不得光的,那麼,低調一點也是必然的了。
三個男人說的時候,田甜摸出了一權電話,掛掉電話正好插嘴,“陳主任,曉菲做過一期調查,”
她說的曉荷,自然是《天南商報》的記者劉曉荷,自從她安然無恙地自“被精神病”案脫身,並且成功地揭露戒毒中心販毒案之後,就成了商報的頭牌名記。老總見了她都要客客氣氣的,生恐劉記者惱了之後憤而離職。
這也是民辦報紙的悲哀了,你解決不了人家的編制問題。也不能提供給人家更寬廣的舞臺,又不能透過行政命令來約束人身自由,所以手下一旦有扛得住事兒的名記者冒頭,有的是媒體來搶。
劉曉菲前一陣做過關於“三角債。的系列分析報道一這也屬於商報的報導範圍,只是,由於挖掘得越來越深,矛頭隱隱地指向政府了。結果有人找到《天南商報》給出了警告,老總苦口婆心地給她做工作,這個系列最終才無疾而終。
但是她手上還乏有不少素材的,對天南軸承廠也有一些相關資料,比如說,給軸承廠供應原材料或者裝置設施的商家,很多時候就拿不到貨款,拖得乙方直吐血。
不過有些有辦法的乙方,能找出變通的法子,那就是頂賬既然錢緊那我不要錢了。你不是軸承賣不動嗎?頂給我軸承好了。
頂賬的軸承,未必都是按出廠價走,視關係的遠近,有人頂賬的價格甚至是市場價,就這樣,他還得謝天謝地有多少人想頂賬,人家廠裡都不答應呢,肯讓你頂賬已經很給面子了。
當然,軸承種類眾多,有俏銷的有滯銷的,這就是細節問題了這裡不做探討,總之,乙方本來是想賺錢的,有利潤空間的話,頂賬也不失為一條路子,將手裡的軸承便宜銷售出去,貨款不就回來了?運作得好了,不但能保本沒準還可以賺出開銷的費用來。
不過,天南軸承廠是專做軸承的,名氣相當地大,他們自己的貨都銷售不動,那些乙方又不是做這個的,專業不對口渠道不暢通,拿到軸承怎麼能賣出去也是咋。問題。
劉曉菲瞭解到這個環節的時候,現那有關係的乙方,能透過天南軸承廠的某些人,把手上積壓的軸承賣了,他們甚至不需要把貨提出軸承廠倉庫,手裡攥著提貨單就行,過一段時間,自然有人去提貨倉庫是認單子不認人的。
不過,她的瞭解也就到這裡為止了,因為接下來,就出三角債的範疇了,而且也沒什麼文章可做了左右不過是那些銷售人員拿了乙方的高額返點,先賣外人的,再賣廠裡的唄。
無非是個別人的職業操守不夠好,這不具備多麼強的社會意義,她是這麼認為的?
口刀兩難
劉曉荷是這麼認為的,可是田甜瞭解到這些情況之後,結合一下今天遇到的事情,就明白頂賬一事,或者並不是劉記者想的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