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要求的是政策啊,”陳太忠眉頭微微一皺,無辜地看著祖寶玉,“秦處這話太冤枉人了,我只是覺得……精神文明建設已經到了不抓不行的時候了。”
“這個倒是,”祖寶玉笑著點點頭,“要不我送你個文化局副局長開刀吧,那傢伙不太聽話,而且現在素波的文化音像市場太亂。”
“市場很亂嗎?”陳太忠皺著眉頭琢磨一下,“我記得許書記狠打過一次文化市場,時間……不是很長吧?”
“那都是前年的事兒了,那時候許紹輝還是副省長呢,”祖寶玉笑著搖搖頭,“這東西就是一陣風,風頭一過就完事兒,現在高勝利一直沒下手……”
說到這裡,他看一眼蒙勤勤,秦科長自然知道他是什麼意思,於是微微一笑,“高省長的話,祖市長你還是找陳主任比較合適,他跟高家父子關係都好。”
“這個副局長,有什麼不合適的地方嗎?”陳太忠倒是不怕再弄個副局長下去,無非一個小小的副處而已。
這個副局長叫高樂天,原來是體委的副主任,文化局和體委合併之後,在新的文體局裡謀了一個位置,不過這是祖寶玉過來之前的事兒了。
高局長雖然是運動員出身,不過也是上過大學的,只是來了文化局之後,他這點墨水就真不夠看了,所以就幹一點粗活,比如說管理文化市場,檢查網咖之類的。
此人的工作作風有一點粗暴,下面的風評不是很好,而且能在兩千年開得起網咖的,多少也有點這樣那樣的關係。
而網咖的業主們為了避免頻頻抽檢而影響生意,不得不給相關管理人員上供,但是在這個年代,還沒有形成一定的認知規矩——也就是說有的網咖收得多,有的網咖收得少。
這就產生了矛盾,而在一個規則建立的過程中,總要這樣那樣的人因為認知不合理,從而付出一定的代價。
有網咖的業主因此付出了代價,而高樂天也被人一次又一次地告狀,不過祖寶玉念著他是在維護文化局的權威,也沒心思動他,只是透過文化局長,要他適當地注意一下工作方法。
可是,祖市長的話,高局長聽不進去,前一陣兒又有新網咖開張,兩邊折騰了起來,不成想那邊手眼通天,直接將狀告到了陳潔那裡。
陳省長其實也想維護文化局的權威,這是她的一畝三分地兒,但是既然是關係告狀,她不理也不可能——我的地盤我做主,該管不該管是我說了算。
於是,祖市長就有點氣高樂天了,我都跟你交待過了,你就當成耳邊風?尤其是這次,高局長將那邊得罪得太狠——把人家的機子扣走、門上貼封條不說,執法隊員還跟業主打起來了。
這業主橫下一條心要他的好看,於是告狀信就遞到了祖寶玉這兒——素波市黃色音像製品氾濫,高樂天是幕後保護傘。
那這個人就得處理了祖寶玉見人家的告狀信說得頭頭是道,他就不能不理了,要不然,人家再到陳潔面前告他一狀怎麼辦?
不過,祖寶玉雖然是分管副市長,但他不是組工口兒的,想任免一個副局長也不是很方便,他能做的就是停其職,或者是剝奪掉對方的分管口兒。
這兩天他正琢磨這件事該怎麼處理一下,今天就見到了陳太忠,這人情順手就送出去了,“……那個黃色音像製品,我不合適主動去查,你要查是一點問題都沒有,我這邊絕對大力配合。”
“嗯,”陳太忠聽得點點頭,“這種小事情,不需要驚動高省長……對了,這個高樂天,身後有什麼背景沒有?”
“沒有什麼背景,都是過去的了,”祖市長淡淡地搖搖頭,心裡卻是有點明白了:合著小陳這次在文明辦,真的要大搞一場了。
這個因果很好判斷的,一般來說官場裡要動某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