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達悵然若失說:“太冷了,我受不了,所以沒有看到不會冷的‘灞柳風雪’才覺得遺憾。”
程遠沒想到她會說不喜歡,此刻才知道,等在後面的是什麼。他很明白麗達所說的“那樣一個冬季”。
程遠的眸色黯淡下去,他想任誰經歷那樣一個如墮冰窖的冬季都不會再喜歡的。可後面又聽她悄無聲息的就拐過講“灞柳風雪”了,春日裡滿城飄雪的景色自己也是沒見過的。
“那咱們明年再來看,好不好。” 其實麗達還是不忍心真的不留餘地的對自己,程遠心裡想著就那麼說了。
麗達看了他一眼,淡淡的嘆口氣說道:“說什麼明年,明天是怎麼樣都不知道,明年在哪裡誰又能說的清。”
程遠滿懷忐忑的假裝無知:“嗯,也是,那咱們先回家。”
“回家?”麗達都有點想笑了。
程遠卻表情認真的回答:“嗯,你跟我回家,咱們先回家去。”
一切都那麼平和安定似在暮風裡散步,走過一生的老人。
程遠心裡是淺淡的安慰,自認為終於開了個好頭,信心滿滿面紅耳熱的伸手去牽麗達的手,可怎麼也沒想到她是這樣明明白白毫不掩飾的拒絕。
再也沒有笑顏,就連勉強的遷就也不願意。原來一切都是假象嗎?
從前她遷就他,包容他,是因為愛他,遷就的都沒了原則,失去自己,甚至賠上性命,原以為會結束了,可他似乎還不自知,還不滿足,現在呢,也許還是愛他的,只是累得愛不動了,也不想再遷就了。一個人,你對他每次滿懷希望卻換來一次又一次絕望,即便不累,也該是害怕了,死心了。
麗達偏身躲開程遠探過來的手,隨手摘下一片柳葉看向金色的夕陽問:“《離婚協議書》上你簽字了吧?”
夕輝打在她淡然冷硬的側臉上,無波無瀾,那麼決絕的刺傷程遠,程遠倏地心頭大慟,一瞬間面色慘白,脊背僵硬、目光無神的沒了意識,瞳孔裡只剩一個越離越遠的背影,他被忽然而來的恐懼襲擊,幾步跨上把麗達死死圈在懷裡嘴唇顫抖著在她耳邊碎語:“我不,我不,麗達我愛你……我愛你,你不要趕我…你別不要我…… ”
麗達身子一震,腦袋轟得就懵了,半晌也反應不過來是怎麼回事,直到邊上來往經過的人對他們指指點點的議論張望才回過神來,她握一握程遠鎖住她腰身的手說道:“你先放開我。”
一片葉子飄飄蕩蕩的墜了地,正是麗達鬆開的手裡的那片柳葉。程遠很著急卻不知該怎麼表達,最想說的話以最不該有的方式在最不對的時候最不對的場合說出來,他懊惱的眼淚直流,被麗達強行扯開的手都不知往哪裡放,他看見麗達臉上盡是惱怒生氣的意思,只是她卻口氣淡淡的指責道:“你總是這樣程遠,我真的很不喜歡你這樣。”
程遠不知所措的抓住她的手哆嗦著唇問:“……什麼?你不喜歡我哪裡,你說了我就改,你說……”
“幼稚,自以為是。”麗達轉身快走,就想趕快離開,手被程遠緊緊拉著,掙了幾下也是徒勞,索性也不掙了,由他拉著。
程遠從來都有幾分自以為是,那是他與生俱來的自信,生意場上運籌帷幄,不容置疑,只是有時候對於感情的事,在一個很聰明的女孩面前會讓她不舒服。這些年他已經習慣人人對他稱“是”,對他唯唯諾諾,“幼稚”這個詞是少年人行為早已與他脫離,可此時他卻在手足無措的境況下不知該如何是好。
“我……我不是…我說的是真的,你信我。”程遠緊跟著她不辯方向的移動步子。
“我說了,就是討厭你幼稚,討厭你自以為是,聽不明白嗎,”麗達看也不看他一眼的徑直往前走著說:“三年前答應娶我,現在說愛我,總是要這樣嗎,我不知道你是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