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大夫從前一直兼任費家的家庭醫生。
他走到床邊看程遠,經過一系列檢查後,掛上水開了藥,臨走又一次囑咐道:“明天等人清醒了最好還是去醫院看一下,前一次的肺炎還沒好利索竟然敢喝這麼多酒,飲食起居都要注意,仗著年輕也不能這麼糟踐身體。”
麗達心裡又驚又疼的應著,從頭到尾認認真真的聽鄭大夫講著,仔仔細細的一一記住,道著謝送他出門,安頓好一切叫人都去休息,自己坐回床上時已經快十二點了。
“你真是豬嗎你,喝這麼多酒回來整人。”麗達按著程遠不時亂動的手說:“扎著針呢,別亂動。”
程遠真的就很聽話的點著頭不動了。
“你說你幹嘛這樣,事情有多嚴重我也不相信程先生會買醉到不省人事,”麗達撫撫他的額頭低語:“你說你為什麼喝這麼多酒,不是說晚上回來早嗎?又跑到哪裡去喝酒?”
“我想你。”程遠含混不清的說道。
麗達停了自言自語似的低語,怔愣的抬眼看程遠,卻見他雙目緊閉著也只是哼哼出那一句再沒動靜了。
“你是睡著了嗎?”
程遠:點頭。
麗達總算有點明白了,跟一個喝醉了酒不清醒的人就沒必要交流,她笑笑又說:“我叫你喝酒了啊?”
程遠:搖頭。
麗達不自禁看著他的傻模樣就笑了,“你想我還不回家跑去喝酒。”
程遠:點頭。
“什麼邏輯真是。”麗達沒好氣。
程遠:點頭。
“你還敢點頭!”
程遠:搖頭。
“以後還喝不喝酒了?”
程遠:搖頭,馬上又點頭。
麗達抬手撫過他臉頰說道:“好了行了,好好睡覺,不要點頭了。”
程遠又是一陣點頭。
“不叫你點頭了還點。”麗達趕緊扶著他腦袋說:“安靜點,乖乖睡覺。”
靜夜裡,只聽得見雨聲莎莎,麗達握著程遠的手緩緩嘆出一口氣,偎著他躺下,看著點滴瓶裡的藥水一點點變少,在這泠泠雨夜裡發愁。
麗達還不知道程遠喝醉酒那是蓄謀的,航運隊的事雖然嚴重,但就像麗達說的遇上再大的事程先生也不至於醉酒解愁。程遠知道經了前一晚上的事,麗達都不願意聽他的電話了,那回家去更是不知道該如何相對,就再別提以後她會回心轉意的日子了,於是想著假醉,死皮賴臉的纏著她開了頭以後才好說話,誰知酒越喝心越覺苦,越覺苦越多喝,喝過頭了是程遠自己沒預料到的。
兩瓶點滴打完的時候麗達都快要睡著了,也不知道幾點了,她起身熟練利落的拔掉針頭扶著程遠翻了個身側臥著睡好,才精疲力盡的又睡下。
海浪。午後。程氏大樓董事長辦公室。陽光正好。
“來,吃藥。”麗達把水和藥放在程遠辦公桌上,拿起放在一邊的檔案看。
程遠本來靠在椅背上假寐,聽到麗達說話睜開眼“騰”的一下子坐起來呲著牙眯著眼仰頭笑,臉上的陰霾一掃而光,喝口水問道:“那你呢?”
“命是自己的,我不用別人叮嚀,”麗達翻過一頁說道:“這個就是現在的具體情況嗎?全部查清了?”
程遠臉垮了垮所有藥一把扔進嘴裡仰脖子全部喝完才點頭。他早上醒過來時麗達已經起床在樓下吃早餐了,兩個人一起到公司各忙各的,麗達去公關部做了解部署,他才聽豐俊說了昨晚自己喝醉以後的事,於是自己窩起來懊惱極了,也不知道一晚上是怎麼折騰麗達的,自己不照顧她反要叫她照顧。程遠不知道自己的目的算不算是達到了,卻再也不敢和麗達談條件了,見了她只是滿心的懊悔。
麗達坐在對面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