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就糟了,於是急忙反手護著他,幸好他毫無知覺,只重重的壓在我的背上,冰冷的臉頰擦過我的頸項。
我回頭看了看他,咬了咬牙,抓起前面一棵小樹的樹幹,往前挪了過去。
這一路,我就這樣沿著山壁,半背半拖的往前走著,還沒走出幾步,已經累得滿頭大汗,一低頭,就看到河邊一個小東西也在慢慢的往前挪動,仔細一看,竟然是一隻小烏龜。
這小東西像是也看到了我,慢吞吞的伸長脖子對著我,咧了一下嘴。
我看著那烏龜的樣子,又回頭看看自己和輕寒,不知怎麼的有些好笑——我的樣子,不也像個烏龜一樣嗎?
揹著沉重的負擔,不知道自己的目標還有幾多遠,卻固執的,一步一步,不肯停歇的走。
不同的是——我的背上,是我最幸運,而已是最幸福的負擔。
想到這裡,我回頭看了他一眼。
蒼白的臉頰無力的貼在我的肩膀上,從這個角度,只能看到他清朗的額頭和濃密的睫毛,安靜得彷彿一幅畫。
我忍不住露出了一點淡淡的笑容,用力的把他往上託了一下,喃喃道:“沒事了。”
一邊說,一邊往前爬了一步,撕拉一聲,裙子好像被石頭磨破,膝蓋磕碰在石頭上,痛得我嘶了一聲。
“輕寒……”
“再一會兒,就好……”
“你不要擔心。”
“我一定會,好好保護你……”
“我們……”
說到最後,我自己也已經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好像顛三倒四的都在叫著他的名字,說著一些無謂的話,背上的人越來越沉,原本透過樹蔭灑下來的光也慢慢的黯淡了下去,河水漸漸的湧上了岸邊,又一次沾溼了我的衣裳。(廣告)
就在這時,我終於揹著他拐過了前面一個彎道,就看到前方山壁那邊,一道深深的凹陷,透著幽幽的氣息,似乎看不到底。
是個山洞!
我心裡一喜,側過頭對著肩膀上的男人道:“輕寒!”他仍然毫無聲息,眼睛緊緊的閉著,即使我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將他搬進了山洞裡,被裡面的藤蔓絆倒在地,他重重的摔倒下去,好像也一點感覺都沒有。
我嚇得臉都白了。
這個山洞不算深,空氣還是潤潤的,也許因為山壁吸收一整天太陽的熱度,到了傍晚完全的吐散出來,山洞裡反倒比外面要暖一些,我稍事清理了一下那些藤蔓和落葉灰塵,捧了一些水來將地面清理了一下,輕寒的背上有傷,我只能讓他趴伏在地上。
不一會兒,天黑了。
全身已經溼透了,火石也早就被水沖走,我點不燃火,只能藉著外面的月光守在輕寒的身邊。
白天浸在水中蒼白的肌膚,這個時候泛起了淡淡的嫣紅,可我知道那並不是好現象,伸出手去一探,就感覺到他的鼻息變得滾燙起來。
他發燒了。
背上那樣重的傷,又被水泡了那麼久,必然是要發燒的。
我也不是沒經歷過這樣的傷痛,病重起來會又哭又鬧,可是,他卻病得無聲無息,沒有呻吟,也不叫苦,就那麼靜靜的,只有在不經意間,會看到他的眉間微微蹙起,才能感覺到,其實他很痛苦。
我跪坐在他的身邊,看著那張年輕而乾淨的側臉,只覺得心痛如絞。
你為了我,幾乎把命都拼掉了。可我呢?
現在的我,能為你做什麼?
“輕寒……”我俯下身去看著他,剛剛一靠近,就感覺到那滾燙的氣息吹在臉上,燙得我哆嗦了一下,我下意識的伸出手去想要撫摸他,一伸手,就摸到了他的背上那些猙獰的傷口,有些沾黏的感覺。
他的傷口化膿了,是那些傷引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