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那些文官見此情形,也知道今天的局勢不對,剛剛那個還在幫他說話的文官此刻已經臉色慘白,冷汗如漿,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要知道如果劉輕寒承認了這個罪狀,剛剛他的那些話就相當於承認自己也是同謀,現在他肯定悔得腸子都青了,正在想方設法的幫自己脫罪。
眼看著群情激奮,那個文官一咬牙,索性叫喊道:“還愣著幹什麼,保護皇上,殺了這個奸細啊!”
他的話音一落,那些侍衛們更是被激得往前逼去,一時間,雙方的人幾乎已經要動手了。
“住手!”
就在這時,我走上前去。
我的聲音並不大聲,在人人都呼喊叫囂的時候,幾乎很容易就被忽視了,但是,卻偏偏被兩個處在最中央的人聽到,他們兩都轉過頭來看向我。
立刻,周圍的人也全都隨著他們的目光轉過頭來。
我走到兩路人馬的中央,感受到刀劍所散發出來的寒意,一時間也有些戰慄。
我沒有想到事情會惡化得這麼快,雖然在晉侯府的時候就知道他們兩的意見不合,這些日子也一直都有小小的摩擦發生,可不管怎麼樣,裴元灝和劉輕寒之間都一直維持著一種幾乎危如累卵的平衡,而且雙方都心知肚明的不會去打破;但現在,這短短的幾天時間裡,就好像有一隻無形的手在推動著整件事向著最壞的景況推進,眼下,刀劍相向,已經到了無法調和的地步了。
我也不能再眼睜睜的看著這件事繼續發展下去。
我走到他們中央,面對著裴元灝,沉聲說道:“陛下請息怒。”
裴元灝坐在椅子裡,雖然他一直都很冷靜,但這個時候微微挑起眼角看著我,才像是應了我的話,終於有了一點怒意似得,冷笑道:“你看朕,像是在發怒的樣子?”
我深吸了一口氣,說道:“陛下聖裁明斷,劉輕寒當初不是奸臣,現在也不會是奸細。他若真的要行刺,早在太原就可以動手,何必等到今天?他未食君祿,卻擔君之憂,所為種種,這裡的人又有多少能夠做到?今夜,就算他是要離開,也是人之常情,天下大勢尚且分合不定,更何況人?陛下何必以刀劍相加,絕人後路呢?”
他冷冷說道:“你這麼說,是朕欺他太甚?”
我說道:“民女只是認為,劉輕寒無罪,不至死!”
聽見我這麼說,周圍的人全都吵嚷了起來,一時間也聽不清到底他們在說什麼,但在吵嚷了一陣子之後,大家似乎也意識到根本沒有一句話能真的有用,倒是一個官員走上前來,指著我們說道:“顏大小姐,你若要這麼說,那就是有意偏袒了。”
我轉頭看了他一眼:“哦?”
“劉輕寒不過偶立寸功,就敢在陛下面前狂言亂語,罪犯欺君,理當問斬。”
我冷笑了一聲:“劉輕寒他,偶立寸功?那請問這位大人,在護送皇帝陛下這一路上,你可立過多大的功勳?”
他一愣:“這——”
“大人說不出話來,也就是說,未立寸功。未立寸功,就敢在皇帝陛下面前妄言他人的生死,你這,又算是什麼罪名?”
我這話,其實已經拉偏了,是居功自傲的意思,連常晴聽著,也不由的皺起了眉頭。
果然,那個鄧將軍冷笑了一聲,說道:“顏小姐這話,口氣甚大。這麼說來,劉輕寒立了那一點小小的功勳,就可以應世人所歌了?”
周圍的人一下子都安靜了下來。
我的心也猛地一沉。
果然,這件事還是要被提出來!
這一刻,我突然明白,為什麼輕寒要在這個時候離開了。
這首歌已經傳唱到了人人皆知的地步,皇帝知道,皇后知道,連那些武將也全都聽出了其中的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