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慶假期過得很快,柳正儒本來休假時間也就法定的三天,這三天還外出開會了,也就沒怎麼休息。他回來的第二天,便立即上崗上班了。
白輝跟著王野何家歡他們坐車回來,在柳醫生上班去的那幾天,他去了療養院陪奶奶。一邊陪奶奶一邊寫作業,時間也過得很快。
白輝奶奶在療養院裡,生活瑣事都有工作人員幫忙處理,對自己她沒什麼需要擔憂的事情。
唯一需要擔憂的便是自己的孫子白輝,她也不清楚資助人給白輝資助了多少東西,只整天看到白輝了就開始叨嘮著讓他抓緊學習、不要辜負了人家對他的信任。
同療養院的爺爺奶奶們也有孫子在市一中讀書學習的,大家一起散步吃飯的時候嘮嗑,白奶奶就知道了白輝國慶結束後就要月考,月考完了還得開家長會。
是以白輝每次來找她,她都開始千叮嚀萬囑咐讓他好好複習,考個好成績。
叮囑完了她又開始擔憂自己現在的身子骨可能參加不了白輝的家長會。
從小到大,白輝學校裡的家長會每一次都是白奶奶去參加的。
白輝成績好、人長得帥,他又從不隱瞞自己跟著奶奶長大的事情,他不主動說起父母雙亡的事情、也不怎麼跟同學們談論父母,其實同學們心裡或多或少都有些想法。
可能是因為他自身態度的坦然,加上成績好會讓同學們對他加上一層學霸濾鏡,每次家長會幫忙的那些女同學們都會對來參加家長會的白奶奶笑得一臉溫柔燦爛。
其他家長也一樣,見到白奶奶就湊過來問她有啥好的教育方法,怎麼教出白輝這個孩子的。
鑑於每次去開家長會都是成就感滿滿、自豪感爆棚,白奶奶對自己不能去開自個兒孫子的家長會非常遺憾難過。
近幾年,白輝上高中以來,她身子骨愈發不好。
家長會已經缺席了好幾次了,這會兒是高三階段的第一個家長會,白奶奶實在是不想錯過,然而自己的身體卻沒辦法跑去學校再去開個會。
白輝從小到大跟著奶奶,早就練就了一副抗嘮叨神功,這會兒氣定神閒地聽著白奶奶嘮叨完了,才給老人家倒了杯熱水,說:「奶奶沒事的,考試我會加油的。家長會……您不去也沒關係,您現在最重要的就是養好自己的身體。」
白輝又說了幾句安慰的話,加上白輝從小就令人放心,白奶奶這才心中愧疚少了一些,讓白輝自己去聽的時候一定要好好地記下老師說的話,高三加油什麼的。
白輝都一一應下,從療養院回到家,看著空空如也沒有柳醫生身影的房子,他開始沉默地進廚房做飯。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這幾日柳醫生對他的態度冷淡了好些。
準確地說來、是從他生日那天開始的。
柳醫生每天都早早地出門,回來的時候雖然氣度依舊,但眉目間也有些倦怠,有時候還會因為在醫院值班而一倆天不回來。
倆人之間的交談也只有柳醫生回家後的簡單幾句。
唯一令白輝慶幸的是柳醫生每天早上還是會把他準備的飯盒給帶去醫院。
柳正儒正在讀博士,為了研究課題不僅要去醫院上班、還得去實驗室做實驗,他忙得腳不沾地、回家的時候只能簡單地跟白輝交談幾句。
雖然時間擠一擠也是有的,但柳正儒卻知道自己正像個縮頭烏龜,不敢直面白輝。
之前旖旎的「夢境」雖然沒有再次夢到,但是卻印象深刻令他無法忘懷。
那些畫面就像是無處不在的風,一旦找到他發愣的空隙就積極努力地鑽進他的腦海中、時刻提醒著他。
柳正儒從來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將一個夢境記得如此之久、如此清晰。
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