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放下茶杯,輕聲說道。龍園勝雪,不愧是茶中極品,一口下去,唇齒留香,回味無窮。
“或許寧湘兒在眾多女子中是出類拔萃的,只可惜這種經過鳳香閣後期雕琢之後的美,不過是對男人們一味的奉承,反而失去了一份坦誠與自我,這個女子看著本該是家世清白之人,卻身處染缸之中,著實可惜了!”雁夙零卻是嘴角一撇,不以為意地說道。
“清白人家?身處染缸?雖然本尊並不喜歡寧湘兒,卻也不贊同你這番說法,畢竟沒有任何一個女子願意身處青樓這樣的染缸,更不會有女子願意丟棄自我,一味應承歡下。”羽千夜隱隱一笑,又問:“如此說來,不知道本尊在你眼中又是何種人?”
“你嗎……?”雁夙零忽然若有所思地打量起羽千夜來,不施脂粉的臉上,蛾眉粉黛,黑眸閃爍如星,特別是那張小嘴兒俏皮的微微勾起,無比的真實率性,別有一番味道,他頓了頓,道:“在本王眼中,你就是那種任性、野蠻、不服輸的性子,活脫脫的女兒身男兒心,如此下去,還真是白白浪費這張絕美容顏了。”
“雁夙零,你說話有必要這麼毒辣嗎?”羽千夜一撇嘴角,白了雁夙零一眼,道。
“是你讓本王說的,本王如實說了真心話,怎麼又生氣呢?”雁夙零不以為意的再度調侃一番:“不過,如果你想讓本王有所改觀,倒是有一個辦法。”
“什麼意思?本尊這樣子很好,為什麼要因為你而改變。”羽千夜一時間摸不透雁夙零的想法。
“那你先聽聽本王的提議,再決定也不遲。”雁夙零好意給空了的茶杯再添上龍園勝雪,磁性的嗓音再道。
“好吧,你說,本尊洗耳恭聽。”羽千夜見著杯中茶水漸漸倒滿,她也不著急去喝,仔細聽著雁夙零接下來的話。
“這個提議其實很簡單,那就是——”雁夙零忽然鄭重其事的瞧著羽千夜那張絕美的容顏:“換上原本應該屬於你的女裝。”
“你的提議就是讓本尊穿上女裝?就只是這樣?”羽千夜禁不住一愣,所幸她沒有去喝那杯茶水,否則估計這杯龍園勝雪可要被浪費了。接著,她一挑眉頭,又道:“你怎麼突然想看本尊換女裝呢?再說了,本尊可沒什麼女裝換給你看,怕會讓你失望了。”
“沒關係,本王剛好攜帶一套女裝,你只需去裡間更換便可。”雁夙零見計策達成,忙不迭勾起嘴角笑道,然後起身從空間錦囊中掏出一件緋紅的精美裙裝遞給羽千夜:“對了,這個包廂是通間隔斷,必須出了包廂向右走才能見到女子休息的裡間。”
“雁夙零,看來你這是有備而來啊,沒關係,本尊不過是換個裝而已,就怕到時候你會驚詫得拜倒在本尊的石榴裙下呢。”羽千夜幾乎是搶過那套女裝,聽著身後的鬨然大笑,奪步衝出豪華包廂。
女子休息室的大門口擺放無數新鮮豔麗的花束,上方掛著一塊甚為雅緻的牌匾,牌匾上刻著三個字:百花澗。
畢竟鳳香樓是男人們流連忘返的地方,但凡有點修養的女子幾乎不會來到鳳香樓,這一次因為是皇家大公主舉辦,鳳香樓也放開進入條件,凡富貴人家的嫡出小姐都可以憑鳳香閣的鍍金帖子前來觀看花魁大賽。
走進百花澗,羽千夜看見不少女子打扮得花枝招展,三兩成行的從裡間走了出來,待見著一身普通裝扮的羽千夜,個個掩面低笑,那說出來的難聽的話不言而喻。
羽千夜視若無睹地走進一間甚空的裡間,這是雁夙零專為她休息所定的地方,她隨意打量一番,以最快的速度將衣衫換下,瞧著鏡子中的自己——長髮如墨一般,不施脂粉的臉頰隱隱泛起一絲紅潤,一襲紅衣飄飄襯得她一身芳華絕代。
她也禁不住一愣,她知道自己很美,是那種普通女子身上沒有的神秘、睿智、霸氣的美,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