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星瀾愣了下,瞬間就覺得不對。
非常的不對勁。
“夏衾?”他低聲問了句,語氣裡有點詫異。
夏衾想了想搖頭,只是抱著他沒動。
謝星瀾沉默了會兒,沒有繼續逼問他。
只不過,夏衾剛才那個讓他一瞬間很興奮的要求,他也並沒有著急忙慌的去完成。
“是不是累了?”謝星瀾又問:“困就睡會兒,我抱著你。”
謝星瀾撥開床上那些亂七八糟的衣服,他的西裝亦或者是飛行夾克的外套,還有幾件入秋穿的薄毛衣,都被夏衾拽出來睡得亂七八糟。
這種類似築巢一樣尋求安全感的行為讓謝星瀾心裡“咯噔”了一聲。
他把夏衾重新在床上放好,找了個舒適的姿勢為他蓋上被子。
夏衾本來就睡得正好,是被他回來的動靜吵醒的。這會兒他真人在這裡,比衣服好用多了,小祖宗埋在他懷裡,抱著不肯鬆手,疲憊不堪。
沒幾句話的功夫,又重新惴惴不安的睡了過去。
謝星瀾關了房間的燈,只留下一盞小夜燈。
溫暖澄橘的燈暈中,謝星瀾為他整理了一下頭髮。
半晌,他俯下身,極為珍視的在夏衾臉頰上落下一個吻。
他盯著他,目光專注的幾乎有些偏執。
直到整個夜晚過去,他都沒捨得挪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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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衾神思恍惚的度過了幾天,打碎了三個碗。
他極力維持著表面的風平浪靜和正常,但謝星瀾何其細膩,早就察覺出不對。
這件事也並不
難猜,他沒花多少時間,就弄清楚了前因後果。
從夏衾同學口中聽到他幾天前的下午上了一輛賓利之後,謝星瀾調了校門口的監控看。看到那輛車熟悉又囂張的八個八連號時,他怒極反笑一聲。
終於弄明白了到底是什麼事兒。
四九城能用得起這種車牌的,他那便宜爹謝敬就是其中之一。
“帥哥,還看不?”監控室裡的保安問了句。
“不用了。”謝星瀾揉了下眉心,忽然很想抽根菸。
他沒有煙癮,但是在這段時間內,點菸已經稱得上頻繁。
北京的早秋已經有點冷了,謝星瀾慢慢地沿著馬路邊走著,最後在公交牌站定。
他不是沒想過謝敬會知道這段關係。
從前年紀小,總覺得過一天是一天,有大把的時間等著他長大,等著他有能力去反抗謝敬。
可是這一天又來得太快,在他羽翼都還沒來得及豐滿的時候,風暴降臨了。
我要怎麼辦?他想。
要怎麼才能保護年輕的愛人。
謝星瀾點的那支菸沒抽,一直銜在指尖,直到燃盡。
他才剛成年兩年,在別的孩子依然棲息在父母的羽翼下時,謝星瀾已經被時間一步趕一步往前走。
路燈照射下,他的影子孤獨又堅硬,無聲無息時,早已褪去稚氣。
謝敬的出現就像恐怖片前的預告片,像大壩坍塌時,鏡頭會先特寫的那顆鬆掉的螺絲釘。
謝星瀾太知道這個人的手段,所以在狗哥給他打電話說許董毀約,忽然反悔不肯籤合同的時候,心裡生出了一種“來了,果然如此”的感覺。
一回生二回熟,謝敬在拆散人家情侶這事兒上很有經驗。
棒打他們這種小情侶最好的辦法就是從打擊物質上開始。
沒錢,沒錢你談個屁戀愛,有個屁未來。
謝星瀾開車到醫院辦公室的時候,許董跟狗哥兩人已經爭的面紅耳赤。
“怎麼能說反悔就反悔?白紙黑字的合同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