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沐夕之後,其他人也紛紛上前嘗試拓印,可最後的成功率,卻慘不忍睹。
除了一位侍讀險之又險地成功拓得碑文之外,其餘三位貢生,一位侍讀,全部失敗!
當然,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那位成功獲得第二份拓本的侍讀大人,本來在文位上就高於眾人,而且其主修的也正是書位,這才堪堪成功。
相比起來,另外一位同樣有著侍讀之位的王大人,則被突如其來的其他文人擾亂了心緒,慘遭碑文反噬,若不是監院大人及時出手,恐怕已經文海爆裂了。
饒是如此,那位王大人也是臉色慘白,連吐了好幾口鮮血,這才撿回了一條命,想必在短時間之內都無法激發才氣了。
此時距離石碑解開封印,已經過去了差不多半柱香的時間了,不少文人學子已經相繼趕來,只是石碑寶光散發的時間極短,不少人還尚未尋到準確位置,這才導致所來之人不過十數人而已。
也就是這些人的驟然出現,才讓那王大人於拓碑之時被分散了注意力,從而遭受碑文反噬,非但拓碑不成,反而文海受損,讓人唏噓不已。
而排在那王大人之後的,便是柴南了。
時間開始變得越發緊迫起來,隨著大批文人相繼趕到,稍後若再想以先來後到的順序來拓碑,便不太可能了,別看場間有著監院大人坐鎮,但真要面對成千上萬的文生、貢生聯聲反對,楊監院恐怕也只能選擇妥協。
到了那個時候,便是誰的拳頭大誰說了算了。
眼看局勢越來越混亂,而那柴南卻一點兒也不著急,他只是一介小小文生,卻展現出了比楊監院這位御書大人更加沉穩的氣質。
但見柴南手握砍柴刀,並沒有走向石碑,而是回過頭,看向其後的蘇文。
“你所開啟的文位中,可有書位?”
蘇文一愣,再次確認柴南並沒有認出自己,畢竟此時的他已經將全身都裹得嚴嚴實實,只要他不說話,恐怕柴南便很難單憑體型就看出他的身份。
雖然覺得柴南的這句話有些莫名其妙,但蘇文還是輕輕點了頭。
柴南手中刀鋒輕揚,言簡意賅地說了兩個字:“你來。”
見狀,蘇文突然明白了,這個柴南顯然是沒有開啟書位的,也不如沐夕那般有書碑筆在手,自然是拓碑無望。只是,蘇文怎麼都不相信,柴南只是來看熱鬧的,那麼,對方此行到底有何目的?
再次點點頭,蘇文沉默向前,一步步朝著石碑而行,在經過柴南身邊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握緊了腰間的冷月。
柴南並沒有動手,他只是淡淡說了一句話。
“你拓兩次,我為你守身。”
柴南的聲音很輕,卻足以讓場內所有人都聽得一清二楚,尤其是不遠處的楊監院。
對於柴南這種投機取巧的方法,楊監院也是微微有些錯愕,但隨即點了頭,表示這樣的手段,亦在規則允許的範圍之內。
柴南見狀,嘴角不禁蕩起一絲微笑,這樣的結果,在他的意料當中,而且這個提議不論對他還是對蘇文,都只有益處。
如此一來,他能不費吹灰之力拿到一份拓本,而蘇文也能不受驚擾地進行拓碑,可謂是各取所需。
抬步走到蘇文身邊,柴南繼續開口道:“兩次拓碑,不論哪一次成功,哪一次失敗,第一次都算我的,第二次就算是完美拓文也歸你,當然,我只能保證你在拓碑期間不受驚擾,至於你能不能走得出這片野林,可就與我無關了。”
柴南的這番話可謂公平之至,兩次機會,原本第一次就是柴南的名額,所以他取第一篇拓文,無可厚非。
所以不論怎麼看,柴南的分配都是最公正的,甚至從某些角度上來看,蘇文還佔了大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