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顯新的臉色一如往常。只是一雙冷眸盯著婉庭空。看不出任何情緒。
反倒一旁的夏陽接了話:
“他老婆也是本地人麼?聽口音不太像。”
莊智勤喝了口酒,臉又開始些微的泛紅。咧嘴道:
“奇怪,你們對這哥們的私生活那麼感興趣?平時也沒見你們這麼關心我?”
楚修璇跟著應道:
“關心你的人從這裡排到□,哪需要我們?”
眾人聽著又笑開。吃完飯一群人也不願再走遠。
莊智勤便拉了孫顯新打牌。孫顯新拉了夏陽作陪。
婉庭空和楚修巖自是不會一起的。
楚修巖回了屋子。婉庭空有些累,聽說飯廳的後院深處有足浴。便換了鞋子獨自去了後院。
剛開業又地處偏僻的關係。足浴的地方几乎無人。
按摩師將婉庭空的腳放入玫瑰牛奶裡侵泡了一刻鐘的光景。可能一路過來都沒有停頓休息,泡著泡著她竟開始昏昏欲睡。
按摩師從足浴桶裡抬起她的腳擦淨了開始按起來。
她的眼睛半掙半閉的聳拉著。隱隱約約聽到按摩師極柔和的聲音,問她感覺如何,疼不疼。
婉庭空搖搖頭,腳底心隱隱傳來的痠疼感竟讓她整個人愈加舒服自在。周遭靜謐無聲,慢慢的全身都放鬆下來,婉庭空閉了眼安心地昏睡過去。
醒來的時候整個人一怔,才驚覺自己蜷縮在按摩椅上。身上蓋著薄薄的空調被。
婉庭空不知睡了多久,只覺得做了很長的夢。屋裡散發著幽暗的淡黃色的光。
婉庭空懶懶地爬起來。出了門走過一排按摩房,夜裡的風吹過臉龐愈加舒爽清涼。
天已經黑透了。遠遠望去前院他們打牌的屋子倒還燈火通明。
婉庭空走得很快。只想著穿過後院的小門直接回楚修巖的那棟屋子睡覺。
不遠的地方隱隱傳來蹊蹊蹉蹉說話的聲音。
起先她並未在意。因為根本聽不清。
等真正走進,她一下就在拐角處停了步子。
“隨便你怎麼想,我跟他不是為了錢。”
這次一字一句都聽得很清。
是夏陽的聲音。
“你不為了錢要他車住他房。”
“。。。。。。”
“是真愛對吧?呵呵,夠偉大。”
婉庭空一驚。整個人木頭般站在原地。
是楚修巖。
拐角處的那間屋子微敞著,隱隱透出昏黃的光。聲音就是從那裡傳出來的。
“這種畜生你也願意跟。”
夏陽的聲音微微顫著,顯得很激動:
“楚修巖,我不知道你們有什麼深仇大恨,但請你少汙衊我,也別詆譭他。他和你不一樣!”
婉庭空深吸了口氣。緩緩的靠近門縫邊。身子側了側躲在光線黑暗的角落裡。
想起上次偷聽是在楚修巖家,他和修璇說懷疑她瞞了夏陽的下落。當時委屈地和他大吵了一架。現在想來都會莫名的驚慌失措。
她不清楚他們談了多久。又是什麼時候開始說的。
裡頭靜默了一會兒。接著還是夏陽的聲音:
“嘴巴長在別人身上管不著。我和他的事我們自己知道就好。我媽生病他……”
她越說越輕。婉庭空有些聽不清了。
頭稍稍側了側。一隻手忽得搭在她肩上。
婉庭空慌得全身抖了下。手臂□的地方泛起一層薄薄的冷汗。心臟跳得像要彈出來。
下意識地回了身,恰恰對上孫顯新低頭向她探來的冷冽眸子。他的眼睛在漆黑的深夜更顯陰鬱。聲音更透著狐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