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湯碗放到床邊,再勸道:“主子,其實皇上對您有幾分真心,咱們這些做奴才的都看得很清楚,雖然他下令把您拴在這裡,也只是一時氣憤,只要您向他認個錯、討個饒,這鏈子很快就會被撤下去的。”
紀傾顏哼笑一聲,抬起手腕,故意讓鏈子發出嘩啦啦的聲響。
“一個把我當寵物來養的人,就算我向他討饒,他又會用幾分真心待我?”
雖然曾和趙元承成為皇家夫妻,可她想,她這個妻子在他的眼中,不過就是隻寵物罷了。
那傢伙給她吃好的、穿好的、住好的,卻從來沒問過她真正想要什麼,這算什麼真心?
或許,她只是他用來向外人炫耀的一個戰利品而已。
等到她年老色衰,那個男人的目光,便不會再停留在她身上。
雖然她並不期望得到趙元承的愛,但光想像那樣的情景,竟讓她的心為之疼痛不已。
玉蝶不知該說些什麼話來勸她。其實她不覺得皇上真如主子說的,只把主子當成寵物,不過就算皇上真把她當戍寵物來養,那也是待她特別了,畢竟在這偌大的後宮之中,能被皇上疼愛的又有幾人?
鏈子在地上拖拉的聲音被心煩的她弄得越來越大聲,她用指腹細細把玩著腕上那個鑲滿寶石的鐲子,喃喃道:“你說,如果我把這個鏈子偷偷帶出宮去,是不是可以賣上一個好價錢?”
“主子真傻,您只要討好皇上,要金山銀山,皇上還不是主動送給您?”
紀傾顏撇了撇嘴,“我可不希罕金山銀山,我也一點都不喜歡這像大囚籠的皇宮。”
她姿態不雅的蹺起腿輕輕搖晃,望向窗外,目光染上幾分期冀。
“如果你去過我們蒼越就會知道,那才是真正的人間仙境,至少……那裡的夏天沒有這麼熱……”說著,她突然感到眼皮沉了下來,嘴裡仍咕噥著,“我最怕熱了……”
話落,整個人就這麼沉沉的睡著了。
自從紀傾顏被趙元承下令用囚鳳索鎖在宮裡,他再次狠下心沒去親自探望她。
不過他不露面,並不代表他不關心她。
劉福深知主子的心思,所以每天午時過後,便會一五一十的將忘憂宮裡那位祖宗的行動彙報給他聽。
“她這陣子都不再摔朕派人送去的那些花瓶器皿了?”
他笑著點頭,“紀主子又不是天生喜歡砸東西,不過是鬧鬧脾氣,難道還能真把這皇宮裡所有的東西都給摔了嗎?”
趙元承笑了笑,“這小東西的脾氣大著呢,朕把她給鎖了,她恐怕是恨不得拆朕的骨、剝朕的皮、喝朕的血呢。”
“這還不都是皇上平時把她給寵上天,才讓紀主子的脾氣是越來越大了。”
對於劉福的小聲嘀咕,他也不反駁,只輕輕嘆了口氣,“朕的確是寵她寵過了頭,瞧瞧,這會都爬到朕的頭上去了。”想了想,又問:“最近她食慾如何?”他知道她天熱時胃口就不好。
“大概是天熱的關係,玉蝶那邊傳話過來,說吃得有點少,倒是嗜睡了起來,整天嚷嚷著咱們京城的天氣不如蒼越好,讓她到了夏天就熱得受不了。”
趙元承笑出了聲,“果然是個嬌生慣養的孩子,只不過是熱一點也要在那裡叫嚷半天。”
“皇上。那囚鳳索……”
“再多鎖兩天吧,不讓她長長教訓,她又怎會珍惜朕對她的疼愛,等苦頭吃得差不多再放了她也不遲。”
那日在氣頭上,拿囚鳳索鎖住了她,雖然他很快就後悔心疼,卻不想這樣低頭放了她。趙元承在心裡思考著的時候,無意中瞥見門外一個小太監輕手輕腳的走了進來。
“皇上,曹妃娘娘、蓮妃娘娘、麗妃娘娘等人在門外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