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秋笑了,點點頭,方小明有個毛病,平時接聽電話少還行,只要電話同時打進來的多了,她就開始口吃。知秋知道她這是緊張的,其實正常人有時候在興奮、緊張、激動、恐懼等心理失調狀態下也會吞吞吐吐,結結巴巴或者咬字不清,這不是什麼大毛病,可是對於話務員來說這往往是要命的缺點,因為她們一忙起來可能不間斷同時接聽十到二十個電話,精神緊繃是常有的。
她想了想,覺得最主要的是提升她自信,下次和她一塊值班時可以在她口吃時及時鼓勵她,可能有效果。
文工團裡高原野最近風頭正盛,本來給知秋預備的角色團裡退而求其次給了高原野,這還是高原野利用關係強勢得到的,心痛的指導員一臉慘色,形象不搭啊,感覺不對啊,但願觀眾們看不出來吧。
李雪只得了一個配角,舞臺上高原野一人獨舞,而她只能在她跳完後跟著眾人慢慢的跳著把她圍起來,然後謝幕。
對於這場戲她恨不得沒有,她就是綠葉也不能不讓她露個臉吧,這麼多人,觀眾能記得住她才怪。李雪焦躁了,自從來到文工團後,並不像她預期的一樣被領導賞識得到提拔予以重任,而是被老兵們帶著整天練基本功,練得她煩躁起來。
高原野心裡可臭美了,還是文工團好也不用訓練,天天自由時間還多,想幹嘛就幹嘛,要是知秋在就好了。
今天一天趙雁北腦子裡時不時的就冒出知秋那張小臉,工作效率是大大降低,他甚至有些恨葉知秋了,每次見她不是一副呆愣愣就是一副嫌棄的樣子。他趙雁北向來有擔當,既然喜歡他就承認。而且他什麼時候吃過虧啊,他陷進去了就不能讓她獨善其身一個人看熱鬧。趙雁北陰沉沉的笑了,掛了個電話。
“喂,要哪裡……”
趙雁北咣噹一聲把電話扣上,過了一會再掛,再扣上,第三次才找到了他想要的聲音,
“喂,你好,請問要哪裡”,清脆悅耳的聲音傳進了他的耳朵裡,熨燙了他的心。他解開了風紀扣,舒適的倒在椅背上,懶懶地說“葉知秋…”
知秋一愣,好像是趙雁北,眼前一黑覺得蛋疼,剛才兩次結束通話電話是他乾的吧,這貨閒的無聊是吧,竟然幹出這麼幼稚的事。
“你還沒入黨吧,這樣你以後定期寫思想彙報交給我,生活上的思想上的,要全面的寫清楚,就一週兩次吧,寫完密封好交給你們連長,聽清楚了嗎”,趙雁北慢條斯理的呲著牙說,
“入黨思想報告為什麼要交給你啊”知秋冷不丁的說,這廝有毛病吧,她入不入黨他管得著嗎。
“嗯哼,這是命令”趙雁北用嚴厲的口氣掩飾他的不好意思。“
“我不想寫”知秋瞄了瞄周圍的人小聲的說,
“你說什麼……,我好像沒聽清”趙雁北眯著眼陰沉沉的說,
知秋很想跳起來大聲說,趙雁北你這個傻B,勞資不想寫,你丫自己寫去吧。可是她不敢,她接這個電話有一會了在不結束通話可就引人注目了,只好說“我要掛了。”
“你掛吧,我再打”,
知秋鼻子都氣歪了,只好說知道了知道了她寫,趙雁北那廝才心滿意足的結束通話了電話,還叮囑必須不少於2000字。
“知秋,怎麼了,是哪的話務員”黃娟問,看知秋的臉色她以為是被對方話務員責難了。
“沒什麼”知秋臉上笑著說,心裡確是在扎趙雁北小人,閒著沒事找事,她每天都要忙死了,哪有時間來寫思想彙報,還必須2000字,趙雁北,你確定你不是來找茬的。
結束通話電話後的趙雁北心裡舒暢的等著知秋的第一封信,果然在三天後接到了第一封信,當時他正在和團裡的幾個連長談事,等事一談好他就立馬把連長們趕出去,迫不及待的開啟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