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乾淨的?”
“不用。”耐不住滿腹的疑問,她決心鼓起勇氣一問:“你根本沒有病對不對?”
齊歐梵倏地睜大雙眼,正要開口解釋,伊琳又接著問——
“那你幹麼要騙我?害我為了你差點賠掉小命。”完全一派義正詞嚴的責備口吻。
他的黑瞳睜得更大了,然唇瓣才動了下,卻又聽到她的連聲抱怨——
“我說錯了嗎?不要用那種眼神看我,那會讓我以為你對我懷有不軌企圖。”
他趕緊將目光移開,並踱到廚房向歐巴桑交代了聲才踱回。
半晌後,歐巴桑端了茶點出來,見到伊琳不禁驚訝的大喊,“怎麼渾身髒成這樣,快進去換件衣服,齊先生,你怎麼也不說說她?”
她能給人家說嗎?
齊歐梵只是無言的咧嘴笑了笑。很好詐的那種笑臉,至少看在伊琳眼裡是這個樣子。
放下茶點,歐巴桑不管伊琳願不願意,一個勁將她推進浴室,逼她洗了澡,換了一套乾淨的LKK裝——銀色軟紗折領國民衫,和同色同料的七分寬口褲。
“不許笑。”雖然齊歐梵連眉毛都沒動一下,但伊琳還是可以感受到他的心裡頭已經笑得東倒西歪。
“決定好要下山,還是要在這住一晚?”說話時他的兩眼雖努力盯著小院前方,但餘光卻忍不住要瞟向她。沐浴後的她,臉頰出現兩朵紅雲,烏亮的髮絲,兩三綹輕拂著她美麗的容顏,在微風中飄呀飄。
“下山。”她斬釘截鐵的回答。
“需要幫忙嗎?”
伊琳點點頭。
“我去開車。”
這是一部雙人座的白色跑車,和稍早她所見到的那部不一樣。
奢華富家男。伊琳下意識地瞟了齊歐梵一眼,幸好他顯現在外的氣質和李怡安那種縱慾淫樂的揮霍很不一樣,他的貴族氣息也有著玩世不恭的味道,但很時尚,很悠逸,很有個人獨特的味道。
“在研究我?”車子上了仰德大道,像陷入迤邐的車陣,他臉上沒有絲毫的不耐,反而輕輕地敲動食指,配合著音響流洩出的樂音低迴。
“在想你是好人還是壞人。”她的坦白換來齊歐梵的爽朗一笑。
“結論呢?”他把車子轉入一條林間的小路,這條小路似乎正繞著文化大學蜿蜒而上。
“正邪難分。”這隱匿林中的無燈山徑,路的盡頭轉彎處又是另一條小路的開端。“而我則是福禍難卜。”
“怕我非禮你?”他臉上的笑顏更深了。
伊琳不敢再答腔,原只是一句玩笑話,萬一惹來橫禍豈非太不值得了。
齊歐梵轉頭漫不經心地睇了她一眼,又重新將視線擺回正前方,故作思慮的說:“車子裡面空間過於狹窄,不適合做愛,所以呢……”
她把整顆心都捧上了喉嚨底,戒慎恐懼的望著他。
“我這人對於場地的選擇是非常挑剔的。”說著說著車子已穿出樹林,在一塊了無人跡的平臺空地上停了下來。
伊琳從車內望出,臺北的萬盞華燈在山腳下交織成亮閃閃的燈海,遼闊、璀璨、輝煌且迷離。
“我們下車看看夜景好嗎?”他語調溫柔地邀約。
車裡過於狹窄,這兒夠寬敞了吧?
伊琳非常小人的揣想著他可能的圖謀,猶豫著要不要下車。
“我困了,我想——”她一句話未竟,齊歐梵已來到她這邊,幫她拉開車門,把手伸向賴在車內,不敢以身試險的她。
他那很紳士的舉動令她覺得自己似乎想太多了點,尷尬之餘只好把手遞給他。
“今晚夜色不錯,應該會有很多人上山來才對。”為防萬一她仍暗示他,千萬別輕舉妄動,否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