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閒,卻還是沒能躲過父親的緊迫盯人。煩吶!
不該回來的。高中畢業時,齊歐梵被父親齊政民送往英國牛津大學攻讀法律,這一晃就是十年。十年來,他幾乎不曾再回到臺灣,當然也不曾到父親所屬的企業任職。
今年初,他父親特地叫一名親信到英國將他召回,人尚未下飛機,臺北的商圈便爭相盛傳這位齊家大少是為了承繼其父東南亞的事業才專程回國。
然而直到現在,沒有一個人真正見過他的真面目和知道他的名字,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沒有到太乙企業接掌什麼職位。
公司元老和部份商場人士紛紛猜測,齊政民是故意隱瞞兒子的身份,實際上是為了顧全齊氏家族龐大的利益,讓兒子真正熟悉公司環境及業務後再讓他接手,以免其他虎視眈眈的董事以不適任為由奪取其位。
然而齊歐梵卻設有如眾人所預期,入主他父親旗下的任何公司,甚至也沒有住在齊家位於淡水的別墅。
他獨自一個人住在陽明山叢林深處,一棟紅瓦綠牆的大房子,四周植滿了各式花木,屋子裡遮陽的百葉窗終年半閉,透著神秘。
偶爾在週末假日,有人會發現一個身形頎長瘦削的身影,穿著淺灰色休閒裝,健步如飛的踏遍各處山林美景,盡情的吹奏他所熱愛的薩克斯風。
今日又逢週末,是他的私人時間,誰也休想來干擾他,即使是他父親也不能。
駕著Range Rover休旅車,他一路哼著不知名的爵士曲;上山,心情無比寫意。
夕日染紅了半天的雲彩,一路迤邐到地平線的另一端涼風漫卷,林地上的落葉乍起、緩降、飄零,眨眼又是天涼好個秋。
齊歐梵將車子駛進林蔭低垂的小徑,兩旁夾道的槭樹葉隙間,灑落一抹抹酡紅的斜陽,透過半敞的車頂天窗撩撥著他,的髮梢軒眉,漸漸地,他放緩慣常緊繃的神經,深沉的呼吸,並且留神一片片隨風逸蕩迴旋的落葉。
這裡是他憩的地方,更是他的精神堡壘,連齊家兩老都不允許來此。
然而,他父親似乎頗看不慣他的我行我素,尤其他快而立之處了,還不交個女朋友,讓他們可以幻想著子孫承歡膝下的天倫之樂。所以他們便祭出令齊歐梵錯愕的絕招——
唉!揹著他徵婚也就罷了,居然還對外謊稱他體弱多病,不良於行,打著什麼鬼主意嘛。有這樣的父母算他倒楣。
蜿蜒綿長的路徑已經將他的車子引向一棟由群樹環抱,枝椏複雜的都鐸式建築前。
齊歐梵跨下座車,見一部紅色跑車居然跟著他開進來。
“喂,你到底知不知道怎麼走啊?‘’跑車內的兩個女孩嘰哩呱啦談著話。
“就是不知道才要進來問啊。”駕駛座上的女孩探出半顆腦袋瓜子問:“這位先生……啊!”
她會驚叫,是因為看到齊歐梵背後突然跳出三個手持木棍的傢伙,看樣子是要來打劫的。
“媽呀,快跑!”
“等等,見死不救算什麼英雄好漢?‘’和她同行的夥伴令命她立刻踩煞車。”我們本來就是不英雄嘛。“ 少管閒事才能自求多福,這是國民生活須知耶。”喂,伊琳,你真不要命了。“
“你看那位先生那麼瘦弱,想必是到這兒養病的,那群王八蛋,年輕力壯不去工作,專門欺負好人,我就最看不慣這種
敗類!“下了車。從一旁的垂松折下一大截樹枝,伊琳闊步走上前去。
“伊琳,別怪我不夠義氣,我的命很寶貴的。”李怡安一說完就這樣撂下好友,加足油門落跑而去。
“嘿,這個小美人很正點哦。”一位不良少年猥瑣的笑著。
“等一下得手後,將她一起帶走。”另一位的提議馬上獲得同伴的一致贊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