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丫頭?&rdo;老爺子見我半天沒反應,出聲喚我,我回了神,聽到他說,&ldo;這事兒就這麼決定了……&rdo;
&ldo;什麼?爺爺?&rdo;我茫然地道。老爺子怔了怔,嘆道:&ldo;丫頭……&rdo;
我頓時反應過來,知道老爺子說的什麼,笑了笑:&ldo;好,等守喪期滿,我就搬回來住。&rdo;我不能太自私了,老爺子還能看諾兒多久呢?而我,對雲崢的懷念,不會因為住不住在傲雪山莊,而減少半分,到底,是我太偏執了。
&ldo;好好。&rdo;老爺子像是長舒了口氣,看著我的眼睛,半晌,溫和地道,&ldo;丫頭,你這眼睛,傅先生說淤血早已經散了,按說早該好了才是,怎麼你還是看不清?&rdo;
是麼?原來不是我的眼睛看不見,是我的心不想看見吧?或者我下意識裡一直在逃避,逃避那些必需擔負起的義務和責任。老爺子走後,金莎他們幾個跑來看我,幾個孩子又大了些,可能這一年裡經的事多了,都不像以前那麼嘰嘰喳喳的,性子漸漸沉穩起來,孩子們陪諾兒玩了一會兒,諾兒開始犯困了,我讓慧娘抱他去睡覺,幾個孩子也懂事地告辭了。房間安靜下來,無邊的沉寂似乎要將我淹沒。我站起來,小紅立即過來扶住我:&ldo;姐姐,你想去哪兒?&rdo;
&ldo;外面的雨停了吧?屋裡有些悶,我想去園子裡吹吹風。&rdo;我輕聲道。小紅趕緊給我披上錦裘,扶我出門。走到園子裡,坐到池塘水榭的長椅上,椅子有些涼,小紅趕緊道:&ldo;姐姐,我回屋給你拿兩個墊子,你別亂走。&rdo;
我笑了笑,我能走到哪裡去?側身趴在水榭長椅的椅背上,臉貼著手背,閉眼眼睛,感受著雨後濕潤的空氣,覺得胸口悶悶的感覺漸漸消失了。身旁似乎來了人,我沒有睜著眼睛,輕聲道:&ldo;小紅,墊子拿來了?&rdo;
來人沒有應我,我輕聲道:&ldo;快拿過來呀。&rdo;
&ldo;大嫂,是我。&rdo;耳邊響起安遠兮的聲音。我怔了怔,睜開眼睛,望向出聲的方位,朦朧的眼中顯出一個朦朧的身影。我轉身坐直身子:&ldo;是小叔啊,我還以為是小紅回來了。&rdo;
他不出聲,只是站在原處。我半晌沒聽到他開口,臉轉向他:&ldo;小叔有事?&rdo;
&ldo;哦,巧七將大嫂送去換弦的吉他送來了,我送過來給你。&rdo;安遠兮像是才回過神,將手中的東西遞給我。我接過他遞到我手的吉他,摸索著將琴從琴套裡取出來。前段時間我發現吉他的弦斷了兩根,讓人送去巧七那裡換弦,想是今兒聽說我下山給諾兒舉行抓周禮,就把琴送來了。手撫上琴絃,摸索著調音,試了試換好的弦,沒什麼問題。笑了笑:&ldo;有勞小叔了。&rdo;
&ldo;姐姐……&rdo;小紅回來了,見了安遠兮,聲音有些冷,&ldo;見過二少爺!&rdo;
他沒理會小紅冷淡的態度,只對我欠了欠身:&ldo;大嫂,我走了。&rdo;
我點點頭。小紅見他走遠了,才憤憤地道:&ldo;姐姐,這死呆子來幹什麼?&rdo;
&ldo;他把拿去接弦的吉他送過來罷了。&rdo;我笑了笑,&ldo;別呆子呆子地叫他,他現在是雲家的二少爺,身上也沒呆氣了。&rdo;
&ldo;我管他是誰?他就算當了皇帝,也是個沒心沒肺、薄情寡義的東西!&rdo;小紅撇了撇嘴,將墊子鋪到椅子上,讓我換了座,又道,&ldo;隨便支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