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理解你的感覺，”咕唧說“烤雞對與他來說，是很貴的食物。可是他自己一點都沒嘗。”

尼可停下嘴巴，把啃了一半的烤雞盤子推到達西面前。達西一愣，笑著搖了搖頭。

“尼可真可愛。”達西讚賞的拍拍尼可的小腦袋，“可是我不會去吃的，因為我知道太好吃了，如果我吃了，以後想吃的時候買不起會很難受的。說了你也不會懂，我怎麼和你說起這個了——寶貝，快吃吧！”

吃完飯，達西向尼可招招手，尼可跟著達西一路小跑出了房間。

天已經黑了，晴朗的夜空出現了星星。達西的舊皮靴踩在雪上咯吱咯吱的響。

“這是十年來，第一次有人陪我一起過聖誕節。”達西說著，彷彿自言自語。

“十年前，我的養父母死了。他們都是很好的人，現在在天國一定很幸福。”

“他們很貧窮，操辦完他們的葬禮我就一無所有了。但是，他們給我留下了最寶貴的財富。”

“他們教導我，要做個好人。”達西看著遙遠的星空，眼裡有淚花閃動。

尼可拉著達西的衣角，試圖給他一點溫暖。達西轉身把尼可抱在懷裡。

“唱支歌給你聽聽好嗎？”達西笑容有一點羞澀，他已經很多年沒有再唱過歌。

“玫瑰花開放在熱情的季節；

“夜鶯唱起活潑的旋律；

“我的人民還在遭受著苦難；

“他們的心靈等待救贖。

“我的雙腳踏足泥濘；

“我的雙手終日勞碌；

“我的心靈始終充滿了熱情；

“天父教導我們要真摯善良……”

尼可看著月光下達西的容顏，這個苦難的青年臉上沒有對生活的任何不滿，只是一份平靜的祥和。

“天父教導我們要真摯善良……”

這樣的聲音，尼可想了很久，才找到一個合適的詞語形容它，那就是，天籟。

第十六章　小小保護神

度過聖誕節，達西的生活更加捉襟見肘了，但是無論什麼時候，達西也沒有讓尼可餓過肚子。

“銅板會有的，麵包也會有的。”達西總是充滿了希望的說著，雖然他的薪水從沒有漲過。

“咕唧，我實在不能再看下去了。”尼可說，“他把自己弄的太糟糕了。我想去看看他是怎麼工作的，為什麼生活的這麼潦倒？”

“好吧，我也想去看看。”咕唧說，“不過小心點，別讓他發現。我從電視上知道帶著寵物上班是不好的。”

達西和尼可告別以後，剛關上門轉過身，尼可就從門縫裡變成流質溜了出去。達西剛剛發動起老爺車，尼可已經熟門熟路爬上了車底的管子了。

不過尼可很顯然忘記了一件事，那就是這臺破車開起來的抖動程度，和某些帕金森症患者差不多。它也確實到這個年齡了。

尼可牢牢的裹著管子“我說咕唧，我早上喝的牛奶都要被顛出來了。這傢伙太不安分了。”

“我也差不多，”咕唧說“別忘了我也在抖。我腦子裡的資料都被抖亂了。忍忍吧，一會就到了。”

達西把車停好進車行去上班了，尼可順著牆角流進了車行裡，一路改變著自己的顏色。

“咕唧，體積變大了也很不方便。”尼可說，“現在我很擔心被人發現。我們還是呆在牆角嗎，咕唧？”

“我想一想。”咕唧昏頭昏腦的回答，它剛剛被顛簸的資料有點串味了。“牆角的視線不太好，那裡有個零件大小和你差不多，你變成那個零件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呆在這裡了。”

“好主意。”

於是尼可溜到那個零件旁邊，把自己變成了一樣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