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洲只覺得這一下撞的,可謂是三佛出世,五佛昇天了。可憐他剛剛才覺得緩過來一丁點兒的骨頭,又被撞成了一堆麵粉,散在他的體內。
而眼前依舊漆黑的沈賽花也著實趴在顧南洲身上好一會兒,鋪天蓋地的眩暈感才漸漸褪去。手腳依舊軟弱無力,沈賽花勉力支撐著把自個兒從顧南洲身上移到一旁,趁著黑暗的掩蓋,將手臂蓋在自己胸前,欲哭無淚。
他奶奶的!這地兒撞得也太不是個地方了,真特麼疼!
漆黑的洞裡一片寂靜。兩個傷號並排著躺在洞底,各自等著體內一陣一陣的疼痛過去。
良久,沈賽花總算是率先緩了過來,爬起來摸索到了一起掉落下來的火把,然後摸出隨身帶著的火摺子,將火把點燃,插在石頭堆成的縫中,洞底又重新亮堂起來。
見顧南洲依舊沒有動靜,沈賽花湊到他面前,問道:“你還好吧?有沒有把骨頭撞壞?”
顧南洲深吸了口氣,發覺胸腔部分並沒有過於刺痛的感覺,咳了兩聲,才回道:“沒事,還活著。只是你怎麼也突然掉下來了?”
沈賽花頗為不好意思的撓撓頭:“那個啥,我今兒下午不是沒吃飯呢嘛,可能餓得有些頭暈,剛才猛地一站,眼前一黑,我就下來了。”
顧南洲打死都沒想到沈賽花掉下來會是因為這樣一個令人哭笑不得的原因,心裡暗暗想著,敢情面前這個是個餓不得的,以後可得好好注意一些。不然次次跟今天這樣,頭一暈,眼一黑就滾了下來,指不定會出什麼事情呢。
見他還能順暢說話,沈賽花也沒再多問,舉著火把四處檢視著,想著能不能自個兒先爬出去再喊人來把顧南洲給弄上去。
然而她看了一圈,最終只得狠狠嘆了口氣。當年挖這陷阱的人一定是個連個小泥點子都得摸平的人,看這陷阱挖得那叫一個光滑,一個明顯一點的凸起都沒有。饒是她一腔雄心壯志要爬上去,可無奈這壁面太光滑,她又不是壁虎,扒著土就直接上去了。
沈賽花無奈的又坐回了顧南洲身邊,沉沉的嘆了口氣。顧南洲這會兒胸口還疼著呢,想著沈賽花不過是因為一時間出不去而鬱悶,也就沒搭理她的嘆氣。
沈賽花瞥了一眼顧南洲,見他絲毫沒有開口搭理她的意思,又沉沉的嘆了口氣:“哎~”
顧南洲這下總算是有了動靜,偏過頭看向沈賽花:“怎麼了?還連聲嘆氣?”
沈賽花看他一臉平靜的樣子,一時間起了壞心,雙手托腮,一臉苦惱道:“咱們可能出不去了。這陷阱太光滑,我爬不上去。這下可好,吳家那兩個小孩子還沒找著呢,到先把咱倆給摺進來了。”
顧南洲以為她心裡真的害怕,勉力坐了起來,笑道:“那倒不會。頂多天亮了,大夥兒發現咱倆也不見了,自然會來找咱們的。況且,咱們都是一個一個山頭找人的,他們知道咱們來過這個山頭,到時候肯定第一個來這兒找咱們,到時候來了人,我們再喊兩聲,肯定有人能聽見的。”
沈賽花原本想著嚇唬嚇唬他,卻沒想到他這般正兒八經的安慰自己,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接話,只是點點頭,又盯著搖搖晃晃的火把發著呆。顧南洲以為她心中依舊擔心,索性挪到她身邊,清了清嗓子,道:“真沒事兒的,我小時候還曾經掉進過一個古井裡呢,位置比這個陷阱還偏僻,在井裡待了一整夜才被人發現,照樣被救出去了,如今依舊活得好好兒的。”
顧南洲突然說起自己的往事,沈賽花來了興趣,看向他:“那是怎麼回事兒?你這麼文靜的人,小時候肯定乖巧的很的,怎麼會掉進井裡去?”
見她雙眼發亮的盯著自己,顧南洲索性開啟了話匣子,“那你可是猜錯了,我小時候可稱不上乖巧,頂多是個文弱一些的紈絝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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