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呀!”
這幾個婦人路走一路說。
見有個裝扮富貴的女子瞪著她們,忙收了嘴,相互推搡,沒多時就消失在街尾。
“小姐別生氣,氣壞了身子不值當。那也就是小市民,能有什麼教養,成天沒事就只會碎嘴。小姐別往心裡去,啊。”富貴女子旁邊的一個少女說著,又衝著街尾碎了一嘴。
她們身後還有幾個揹著包袱的婢女。
這站在領頭的女子不是別人,就是從宮中回陳府的皋蘭潔。
她紅著眸子,拿手摸著小肚。
也談上不上生氣,就是心裡憋屈的慌。
那少女見主子不回話,忙上前幫著理理主子衣服上的褶皺。
誰料皋蘭潔卻拍開了她的手,“幹什麼,還想站在這裡繼續聽嗎?還不趕緊回府!”
少女微愣。
但馬上反應過來,忙道:“是是是!”
背後卻和後面的幾個婢女打馬虎眼。
然皋蘭潔沒走幾步又杵在那裡,狠狠地看著一處。
那打馬虎眼的少女沒在意,踉蹌地栽在了皋蘭潔的後背上,本做好捱罵的準備,卻見主子沒有要回頭的意思。
方順著看去。
原來是遇到了馥雅郡主。
皋蘭潔身體僵直,看著齊清兒一萬個不順心。
那少女倒機靈,忙繞到一側,妥妥地福了尋常禮,“好巧,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郡主。”
皋蘭潔見身邊人倒貼似的熱乎,吼道:“水芹,這裡還輪不到你插嘴。”
一來二去,水芹早也罵慣了似的。
揹著皋蘭潔掩著鼻子偷笑,眸子烏溜溜地在齊清兒身上打轉。
齊清兒難得出門,想著劍楓那邊一直沒好,藥又快用得差不多了,幫著皋璟雯去街上的藥房取藥,這就遇到了蘭成公主。
這麼些日子沒見。
皋蘭潔憔悴不堪,身子也薄了一圈。
齊清兒難免憐憫她,不願再發生什麼口角衝突,就先笑了笑,道:“是巧,公主這是回陳府?”
皋蘭潔就像是沒人要的孩子。
父皇不關心,母后又命中相剋,肚子的孩子又沒了,還有個一天到晚只想妾的夫君。
她見誰都覺得是和她作對。
更不用說是齊清兒了。
然伸手不打笑臉人,她只握緊了拳頭,冷哼一聲,道:“我現在這個樣子,你可滿意了,你是不是很開心呀,你的那個楊柳妹妹就快要成為陳府上的正經主子了!”
齊清兒往後退了退,只是微笑。
她知道她現在無論說什麼話,聽到皋蘭潔耳朵裡都是帶刺的。
索性不言。
還往邊上讓了讓,讓公主先過。
皋蘭潔也實在疲憊得很,自法師來過之後,她就沒在正陽宮睡過一個晚上的安穩覺。
也不預備站在這驕陽下抓著齊清兒不放。
扭一扭身,擦著齊清兒的肩膀過,並斜了齊清兒一眼。
齊清兒雷打不動的微笑。
那水芹看著喜歡,經過時又拘了一禮,好在走在前有的皋蘭潔沒有看見。
見她們走遠。
竹婉小聲道:“郡主的官階和她蘭成公主的是一樣的,您實在不必對著她忍氣吞聲。”
齊清兒抬步繼續往藥鋪走,邊道:“我也沒有忍氣吞聲。你是知道的,她如何成了現在這個樣子,和我脫不了干係。”
竹婉心知主子的意思。
即便對那皋蘭潔的架勢很不爽,也沒有再說什麼。
齊清兒在藥鋪取了藥便回了郡主府。
想著皋璟雯那邊的藥撐到明天不是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