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清兒點頭應了。
祁王走之前突然問了楊柳的情況。
由於齊清兒那日差點被她推進井中,便沒有再去南廂房看過楊柳,祁王這麼問,她並不知情況,不便回答,便讓竹婉回答。
竹婉說楊柳一切都好,就是時常鬧脾氣,挑毛病。
總是嫌拿過去的衣物不夠輕柔,或者天冷了黑炭太燻,尤其是對吃食頗有成見。有次故意不吃飯,竹婉便餓了她半天,到了晚上,拿什麼過去她都吃了。
竹婉便認定她是沒事找事,並沒有那裡不舒服,這用不得那吃不得。
祁王聽完也沒多話。
輕輕點了點頭。
齊清兒差異問,“你怎麼突然想起她了?”眼中有隱隱的質疑。
祁王坦然看著齊清兒,“突然想起你府上還關著一個楊柳,所以問問。”
這個回答不好也不壞。
齊清兒不想過於糾纏,便沒再問下去。
祁王臨走前當著眾人的面在齊清兒額角上落了一個吻。
彷彿在說,這是我的女人,現在是,將來也是!
被吻的齊清兒自然感受到了祁王內心隱隱的霸道。
祁王等人走後,已經過了子時。
齊清兒吩咐竹婉,明日。起來之後會進宮,去看望慧妃娘娘,她那裡估計還在為皋雯的莽撞而犯愁,為皋雯深陷祠堂而傷心呢!進宮一為勸解安慰慧妃,二來作為皋雯的義姐也該想辦法進祠堂看看皋雯了。
之前沒有時間,現在終於得了空閒。
定不能將這個當初寧願和凌王反目都要將齊清兒帶回京的公主,再拋之腦後。
竹婉應下,伺候齊清兒歇息。
大概是因為她身子本就不好,經不得勞累。贏國的事也暫消停,她心中無牽無掛,剛躺下,很快入眠。
另一個世界悄然而至。
門被開啟。
飄進一片白雪。
有個人影站在門框處,他雙手抱胸,雙腿叉開,目光直視屋內。外面的大風將他的長衣揚起,連著他烏黑的長髮在風中搖曳。
齊清兒揉了揉雙眼。
好奇來者是誰。
可奇怪的是她並沒有被眼前突然出現的人給嚇到。
男子一半身軀是大雪之下,一半身軀已經跨進門開。
他似乎不覺得冷。
修長的脖頸下面,能依稀看見他矯健的胸膛。
齊清兒從床上坐起,問來者是誰?
男子不說話,只往房中來。
走近了才發現,他的眉毛和剪毛都白了,上面粘了一層細密的雪花。烏髮上也是,一朵朵柔柔的雪花,有些陷在他的烏髮中間。
他的面容柔冷,有一雙琥珀色的眸子。
齊清兒看著他走近,一步步,漸漸的在她的床邊坐下。
撲面而來是雪花的氣息,還有。。。。。。那麼一絲不易被人察覺的大草原的味道。
男子俯身,將從齊清兒身上滑下來的被褥給她重新蓋好,“當心著了涼。”
好柔,好輕,好磁的聲音,就是聽著有些遠。
齊清兒再問,“你是誰?你怎麼會在這裡?”
男子輕笑,伸手扶過她的下顎,他的手指冰涼卻有力度,“我是你要相隨相守的人,你給過承諾的人。”
齊清兒不解,低眉思索。
過了會兒,復又抬起頭來細看他的眉眼。
他長著一雙三角眼,眉峰很高且寬。他的半個額頭虛掩在額角的烏髮裡面,那垂下來的烏髮垂到他尖尖的鼻翼。
這個人,她似曾相識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她道:“我如何不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