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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部分

她站立不穩,面前忽的一暗,倚在竹婉的手臂上。

楚秦歌。

祁王府上的假公子。

沉香閣中的頭牌歌姬。

祁王要她見的,難道就是她麼?

齊清兒揉了揉太陽穴,竟是不能相信眼前的一幕。

什麼事關濱州難民一案,這和楚秦歌又有什麼關係。

齊清兒驟感另一個手臂有股輕盈的溫熱傳來,她低頭嚥下翻湧而上的情緒,恢復了表面的平靜。

抬頭對扶著自己的楚秦歌看了一眼。

她妖嬈百媚,即便是在這樣普通的布衣下面,依舊藏不住她的豐滿與嫵媚。

祁王即有這樣的美人,還來關心她做什麼,齊清兒暗自咬牙。

楚秦歌和竹婉相視一下。

竹婉心領神會,將手爐放到齊清兒手裡便退出了屋外,在茅草屋外守著。

茅草屋內,只點了一根蠟燭。

陳設非常簡陋,擺了舊得發黑的桌椅。空間狹小,連窗戶都是用頂板釘上的,白天的時候也透不進一絲光線。

齊清兒稍稍環視一下。

站穩腳後,便將自己的手臂從楚秦歌手中抽了出來。

“我即已來了,楚姑娘有什麼話趕緊說吧!我身體有恙,不宜久留!”

楚秦歌妖嬈的一笑,道:“嬅雨姑娘放心,用不了多久。”說著走到桌椅旁,又點上了一根蠟燭。

房屋狹小,點一根蠟燭算不得明亮,但此時多加了一根,茅草屋中立刻鮮明許多。

齊清兒這才發現在牆的一角堆了許多雜草。

草堆中隱約坐著一個人。

那人滿臉蓬髮,衣服破舊不堪,袖子上還有幾處明顯的被抽破的痕跡。

後背沾著血跡,幾處破裂的衣口處隱約能看到裡面被鞭開的皮肉。

有些血跡陳舊,有些血跡鮮明。

他手腳蜷縮在一起,側面死死貼著牆角。

顫抖不已。

齊清兒一時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祁王讓她見這樣的人物做什麼?

但處於好奇,齊清兒還是向牆角處的人挪近了腳步。

既然出來前,竹婉曾說是為濱州難民一事,那此人當和濱州有所關聯。

難道祁王他又從太子手裡將方舟奪了回來,安置於此嗎?

那何必苦心謀劃讓太子等人帶走方舟呢?

齊清兒一步一步地走近,這才看清楚此人的面容。

此人大概三十歲的樣子,面板黝黑,且面頰兩邊的顴骨高高突起,當是吃了不少苦頭。

眉眼間倒是和被太子帶走的方舟有點像。

難道是方遠,方舟的兒子不成。

齊清兒想到這裡,畫眉緊鎖在一起,她看著蜷縮在牆角的男子,道:“你叫什麼名字?是誰將你殘害至此?”

男子聽了渾身一顫,整個人面朝牆壁貼得更緊。

亂糟糟擋在眼前,粘著幾根稻草的烏髮間,閃著晃動不安的眼神。

兩隻手不停的抖動,恨不得要將這牆壁扒開,躲進去。

齊清兒看著心涼了一截。

他這是受了怎樣的欺凌。

“他叫方遠,於半年前入京告狀的濱州百姓。”楚秦歌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是了,方舟之子,方遠。

據方舟所述,方遠如今當是二十出頭。

然現在的模樣硬生生地顯得蒼老了很十多年。

齊清兒沒有轉身,雙眸緊緊落在方遠身上,像是希望能夠撫平他身上的傷口一般。

方遠不適應這樣被人瞧著。

腦袋不停的抖,把眼睛埋得很深。

他好端端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