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明顯的鬆了口氣。
“謝謝你了,畫眉。”
“少爺……”與她成親會為他帶來壓力嗎?她心下有些涼涼的。“你發生了什麼事嗎?”她迂迴的問著。
他佈滿血絲的眸子驀然玻�穡�澳閎銜�矣惺路⑸�俊彼�次仕��
“我……我只是……”她一窒,語塞。
他細細打量她好一會後,表情難解。“畫眉,沒錯,我是有些事發生。”
“經我查閱無數病例,以及我先祖流傳下來的醫史記載,猜測你生的病該是『失憶症』,這病多半是老人才會患得,發生在像你這樣的年輕人身上,非常的少見!”老大夫特別強調非常少見四個字。
他是宮廷告老還鄉的御醫,歸隱在吳縣,鮮少透露自個兒的身分,燕子飛會得知全憑機緣,一回深山相遇,詩詞交流,兩人從此成了忘年之交,經常相約山林賦詩。
“失憶症?這可有得治?”燕子飛急問。
“目前……無藥可治。”老大夫無限惋惜,這樣一個青年才俊,何以得到這個病?
他臉上倏然慘白,“那之後的我……又會如何?”
“你會逐漸喪失記性、判斷思考的能力……說像腦中生了條蟲,會不斷將你腦袋裡的東西吃空,吃到最後你甚至連自個兒是誰都不記得了。”老大夫悲哀的講述。
燕子飛心神大震,第一個念頭即是!“那我將連最愛的人也都不復記得了嗎?”
老大夫搖了搖頭,“嗅,記也記不了多久的。”
他會忘記畫眉?有一天會忘記畫眉?他沒想過有一天她會在他腦中消失,他可以什麼都不記得,包括忘記他自個兒,但他怎麼可以忘記畫眉?!
若忘了她、若忘了她,自個兒的人生還剩下什麼?
他嘴唇侈嗦著,最深愛的人,真的即將要被他遺忘了嗎?
“她應該可以諒解的,畢竟你也是……身不由己……不是故意的。”老大夫無奈的安慰。
他跌坐下來。
“依照從前的病例記載,你會變得健忘,尤其對新近發生的事特別容易忘記,對東西南北、左右也逐漸分不清,思緒越來越混亂,重複相同的話語、行為……最後喪失所有心智,步入死亡,這些……你自己心裡最好有個底。
“你出了什麼事?”他願意講,畫眉立即正襟危坐的豎起耳朵聽。
“……我因為爹的死,變得憂鬱,也沒有心思去想其它事,想等……再過一段時間人開朗了後,再歡歡喜喜迎你進門,這三年要你委屈了,我也感到很抱歉。”他還是沒有勇氣說出事實。
真是這樣?她審視著他,他又瘦了,比一個月前更瘦。
像往常一樣上前,交握著彼此的手。
“少爺,我很愛你,你知道吧?”她驀然說。
他不平靜的內心,霎時深深被震懾住。“畫眉……”
“我與你在一起是一輩子的事,可不是隻是這三年的事,對吧?”她深凝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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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柔柔地將蠔首枕在他的肩上。“只要你不變心,心裡有我,就算要我等上千年,我也心甘情願。”
他瞬間酸鼻,整個人僵硬如石。
“咱們將來日子還長,只要你不厭了我,白髮齊眉時牽著你的手,那才叫幸福。”她嗓音是如此的輕柔、如此的嬌美、如此的甜膩,如此的讓人難以忘懷……他又怎能接受,這悅耳嬌柔的聲音將不復存在他的記憶裡?
是誰說,失去了記憶,就像是失去了魂魄一樣的可悲。
沒有記憶,就沒有感動,就沒有牽掛,也沒了愁緒。
所有的一切像瑰麗晚霞、像昨日黃花,曇花一現,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