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的。”
他哈哈大笑,然後湊到我面前說“何肅你別他媽跟我開玩笑了,我還不知道你,小時候跟我一塊兒討論哪個女的長得好看,不記得啦?”
我走到沙發那兒坐下,摸了一根菸抽,不再說話,他也不動了,然後問“你說的不會是真的吧?”
我有些迷糊,抬頭說“嗯?什麼?”
又說“哦,我是同性戀,你不知道嗎?”
他沒有聽到我說的話,他拿著話筒唱歌,唱有一首,唱《痴心絕對》,唱《手放開》,就跟一個怨婦似的。
唱完了突然又切到《壞孩子》,聲音柔柔軟軟。
“沒有眼淚要擦,就別揉眼啊……”
唱著唱著,眼淚就落了下來。
他把話筒一扔,下來就噼裡啪啦地跟我說話“跳跳其實不是我的第一個孩子,那時候孟書然第一次懷孕的時候,我們兩個對錢去醫院裡打胎,第三天她就去上班了,每天臉都是蒼白的,她說就算這樣她也會一直跟我在一起,永遠不離開,她體諒我沒錢,可以先不要孩子,可是他媽的她現在居然跟別人結婚了,何肅,你說她是不是狼心狗肺,是不是狼心狗肺?是不是?”
跳跳是他現在女兒的小名,他揪著我的衣服領子,雙眼通紅,我把菸頭摁在他的手腕上,他突然就退遠,我哈哈大笑。
“何肅,你真的是同性戀?跟呂強一樣?”
他坐在地上問我,眼睛通紅,啤酒瓶攥著,我懷疑他要砸我頭上。
我說“嗯。”
他沒有再說話,電腦繼續放歌,隨便放,沒有人再去唱,啤酒一瓶瓶往肚子灌,我覺得這會兒我的肚子就像一個無底洞,能裝下這麼多液體。
喝的酒多了,反而腦子清醒,我想到期末考試之前聞孟涼故意把他是情根深種的事情告訴我,我居然沒有生氣,現在生活平平淡淡,連生氣都是奢侈。
我不想打他。
我捨不得。
我猜,我真的喜歡上他了,我的小啞巴。
我半躺在沙發上迷迷糊糊,徐向前蹲在地上哭,眼淚一把鼻涕一把,熊樣。
門突然被開啟,燈光明顯地亮一下,我抬頭望過去,對方正蹙著眉頭往裡邊看,臉上有明顯的陰影。
卻熟悉的很。
我搖搖晃晃站起來,喊“時陽哥。”
然後被地上的電線拌了一下,直接往地上栽,被他拉住了,我又喊“時陽哥,我想聞孟涼。”
然後就沒了意識,一場大夢。
第二天醒的時候頭不疼,就是身上疼,腿那塊兒疼,我把褲子弄上來看了一下,他媽的,昨天是不是跟誰打架了,怎麼腿上淤青一片。
我起床下來,打量了一下陌生卻很舒適的環境,想找到洗手間洗洗,順帶上個廁所,憋的慌。
時陽推開門走進來,看到我笑了一下說“酒醒了,要吃飯嗎?”
我揉揉頭髮,問“洗手間在哪兒?”
他給我指了一下,然後就過去收拾被褥,我洗漱完走出來,問“這是哪兒?你家?你家到底在哪兒?”
他已經收拾好東西坐在凳子上等我,聽到我說的話回答道“老家就是寧遠這兒的,不過我大學在北京讀的,我們家在那兒也有房子。”
那溫陽是怎麼回事?
我本來想問,後來下意識的,就錯過了這個話題。
他說徐向前一大早就走了,攔也攔不住,我猜想他可能是酒醒之後想起來我昨天晚上說的話,膈應我了。
我跟著時陽一起去吃了早飯,然後就離開了,這算是一場偶遇,我犯不著一直待在他這兒,我還得幹活,也不知道今天徐向前有沒有給我請假,這時間也晚了。
這個KTV居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