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的道理:“當日我軍如日方中時,借錢不難。現在北庭戰況未定,只怕商人們都還會觀望,尤其麻煩的是,薩曼的內亂讓絲路被截斷了,許多商家的貨源與銷路都被堵死,現在他們也自身難保啊。”
“自身難保的窘態,很多都是裝出來的,為的就是怕我們找他們要錢,一旦真到了有錢可賺的時候,這些人的錢馬上又會從不知道哪裡冒出來!”鄭渭道:“當日高昌被圍時,我們比現在還要困難得多呢!照樣借得到錢!”
張中謀道:“要加稅麼?”
“不能那麼蠻來。”鄭渭道:“這可是一個比倉司諸庫破產欠債更可怕的舉措!”
如果換了強盜出身者,就會下令對某座城市“大掠三天”,那樣就可以緩解財政危機,而官僚出身者第一個反應就是加稅,鄭渭畢竟是商人出身,又算是個有良心的商人,所以他想了想道:“先想辦法散播利好訊息!那樣才能借得到錢。”
“利好訊息?哪裡來的利好訊息呢?”張中謀問。
鄭渭沉吟著,忽然西面傳來了郭洛的飛信,鄭渭開啟一看,高興得差點跳了起來,比聽說郭洛攻克是一百座城池還要歡喜:“郭洛啊,不愧是郭洛!”
薛復問道:“怎麼了?他出兵西鞬了不成?”
“不是。”鄭渭笑道:“是解蘇那邊,郭都督用了四個營的兵力就將那條商路打通了,而且天竺那邊的第一批貨物也運到了馬鞍山口,現在正轉往疏勒、莎車!貨物的量雖然不多,不過有這個訊息就足夠了!”
第五十三章 銀梨花開
解蘇雖然在薩曼境內,但布哈拉對之的控制力卻不算太強,境內主要由波斯人領主自治,天方教東進的過程,也是阿拉伯人血統向東蔓延的過程,在天方教的籠罩下,解蘇的波斯人也多信仰了天方教,不過在血統上卻仍然保持著古國的色彩,且其對天方教的信仰並不為一些天方教原教旨派所承認,認為這個地區的波斯人是將天方教當成摩尼教的替代品,而未能真正地認識到真神的絕對奧義。
在薩曼的通知下,解蘇的領主薩拉曼尼一直奉行著比較保守的政策,這一年薩曼發生內亂以後,解蘇也受到了震動,領地之內有一些激進的天方教徒起來發動叛亂,薩拉曼尼心中驚恐,一邊著手鎮壓,一邊向布哈拉那邊求援。但布哈拉此刻哪裡還有餘裕來管這個對薩曼來說乃是南部邊陲的屬國?
解蘇本身的動盪加速了其附屬部落對它的不信任感,就在這時郭洛在俱密地區的兵力增加到了四個營,俱密的部落便紛紛倒向了寧遠。
薩拉曼尼心中有些慌張,擔心唐騎繼續西進威脅到他的統治,這時他的宰相對他說道:“唐人如今如日方中,國勢強大,當初我們依附薩曼為的是希望他們能夠保全我們,現在薩曼自身難保,我們何不投靠大唐?”
天策軍只是對中原時建天策軍號,以與後唐有所區別,但對其它地區卻一直以大唐自居,波斯、天竺等地的人哪裡能夠細細分辨大唐、天策之間的微妙區別?說起來都是大唐、大唐,一些人認為天策上將就是大唐的國王或者皇帝的稱呼,許多人完全不知道在洛陽還有李從珂這樣一個皇帝,而認為張邁便是大唐之王了。
薩拉曼尼有些猶豫,宰相又說道:“現在境內起了叛亂,解蘇全境人心惶惶,而布哈拉又被叛亂者圍困,就算我們能夠將境內的壓下去,萬一布哈拉被叛亂者攻破,只怕解蘇跟著也難以倖免。不如投靠了大唐,那樣的話我們一來可以藉助唐軍的威勢彈壓境內的反叛者,二來就算布哈拉淪陷,我們也能依靠西面湧過來的**與叛軍。”
薩拉曼尼道:“但萬一布哈拉熬過去了呢?”
“我們可以兩面稱臣。”宰相說:“現在大唐國勢越來越盛,聽說他們還向印度那邊也派了兵,而薩曼卻是越來越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