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他們去不了的,只求給個機會讓他們回家種田去。”
他這話說得漂亮,字字聲聲扣準了張邁要殺他,又不自請,而是擺出一副保護下屬的姿態,要知道自古武人最是護短,這樣一來,張邁倒不好處置他了,事後傳了出去,也會得到中原武人的讚賞。至於那“忤逆”二字,更是將事情扣緊在張邁的喜惡上,誰說武人粗魯的?範延光這樣的,到需要用心時也十分刻毒。
張邁哦了一聲,說:“你是覺得,我對你發怒是因為我厭惡你?你是覺得,我的幾個分封都是在坑你?”
範延光咬牙道:“天子恩罰。做臣子的,都無怨!”
張邁沉默片刻,忽然說道:“我天策大唐的規矩,並不是擺設,秉公辦理四個字,並不是到了我這裡就會失效。之前我處理免稅令事件就已經說了。我們這個政權剛剛建立,需要的是光明的施政推動,而不是一開始就充滿陰謀詭計。我直白對你說,我給你的這四個地方,都不是享福之地,一開始肯定是十分辛苦的,但你若敢去,我一定會在人力物力和施政方略上給予你支援,將來所建立的長遠功業必定名留史冊。而且看在你辛苦拓荒的份上,我也會赦免你的某項過錯。這不是對我認罪,而是你們必須對青史、對天下作出的一個交代。”
範延光哪裡肯信張邁的話?只是叩頭道:“元帥要將末將流放到哪裡都可以!只求放過我那些可憐無辜的下屬!”
張邁見他執迷不悟,嘿嘿兩聲說道:“你們這幫人,兵脅將,將脅帥,可恨而可憐,卻不見得有誰是無辜的。全體遠征。是給你們一個改過的機會,既然你們不願意。那我就另外處理吧。”
說到這裡,又停了一停,道:“剛才還有幾個人是未曾安排的……郭漳北征漠北,殺敵有功,上前聽封。”
在諸將錯愕之中,郭漳上前。張邁道:“郭汴在印度做得不錯,但他近來寄給我的書信,內中有念親之意,想要到中原來。如今我封你為天竺都督,下品侯爵。我給你兩年時間準備,許你在中原招募農夫、工匠、醫士、僧侶、士兵、婦女,以三萬人為下限,購置武器、種子,兩年後便出發前往天竺,作一個境外都督,世襲罔替,將來設立安西大都護府時,你只受安西大都護節制,此外無論軍政,都可以便宜行事。”
郭漳身子微微一震,眼睛微溼,卻用身子遮擋了不讓外人看到自己的反應,好一會,才說道:“末將領命!此去天竺必定,為我華夏開疆拓土、建功立業!”
張邁又道:“開疆拓土是一回事,建立善政才更重要。印度是萬里大國,但現在政治散亂無章,你去那裡之後之後,好好與郭汴合作,把國家治理好,有個三年時間給你作緩衝,六年之後將郭汴替回來,我對他另有重用。至於你的兒子就留在中原吧,我和你姐姐會好生撫養,等他長大成人之後,再讓他去天竺侍奉你。嗯,郭汴東歸時,讓他繞路走一趟河中,把郭洛的兒子也帶來,你粉兒姐姐想念她的外甥。”
郭漳磕頭稱是。
張邁又道:“丁炎山上前聽封。”
丁炎山是丁寒山的弟弟,他自被高懷德重傷,至今暫時退出作戰第一線將養身體,張邁道:“你的傷勢怎麼樣了?”
丁炎山道:“已無……大礙。”聲音卻有些續斷。
張邁道:“你戰場受了重創,我問過醫生,醫生說你三年之內不宜動武,所以我想,你不如就此復員吧。”
丁炎山驚道:“元帥……末將……末將還能騎得了馬也打得了仗,現在契丹未平,中原未定,末將願意鞍前馬後隨元帥廝殺!”
張邁卻喝道:“說什麼混賬話!現在我軍驕兵悍將何其多,契丹雖然還在卻只是苟延殘喘,中原雖然還未定卻只是時間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