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可可垂下視線,你可要爭氣,一定是個兒子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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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掛帥印?”夏靖指著自己的鼻子,“你們確定我擔得起?”
“小舅你不用看我,這事我不摻和,不管你怎麼決定我都支援,二師兄你也別瞪我,讓你和小舅一起出徵的主意不是我出的,你要不滿意。和你妹夫說去。”
這稱呼亂得,夏靖和陳辰連帶段梓易都幾不可見的抽了抽嘴角。
“確實是我的意思。”屋子裡都是自家人,段梓易平時很注意。從不在這些人面前擺什麼王爺架子,“翻過年,動亂就持續了有四年了,比起任何一個亂世,這時間自然算不得久,可眼下大梁這架子完全是秋兒搭起來的,之前我也以為我能幫上忙,至少能幫她分擔一些,但是……”
段梓易苦笑,“我高看自己了,秋兒走的是仁政的路子,我天性就是個涼薄人,寬厚不起來,她那些事我竟是半點插不上手,便是其他人也只能按她的指示去做,而不是主動做事為她分憂,看她這麼累,我……”
頓了頓,段梓易繼續道:“只有早點結束這個亂世才能讓秋兒鬆快下來,另外,等西邊和北邊平定了,我想將柏瑜換回來,他外出征戰的目的不是為了當個名將,歷練了這麼久,也收服了一大批人,夠了,接下來他該做的是慢慢將秋兒手裡的事接過去,這天下既是他坐,沒道理受累的卻是其他人。”
陳辰撇嘴,“你就那麼肯定你那侄子能將這大攤子接過去?段家人誰不涼薄?”
“那是段柏瑜該想的事,若是他學不會,那這天下就讓秋兒來坐。”
“喂喂,別亂說話。”夏含秋黑了臉,她只恨不得現在就甩手不管事了,還讓她坐這天下,她什麼時候表現出來想要了?
所有人都笑了,無為搖頭,“誰相信會有人嫌這天下嫌得跟臭蟲似的,就你這性子治天下,怕是要治出一個軟趴趴的天下來,老二,你別天天守著我個老頭子,早點將這事了結了也好,老四,你也出去闖一闖,不求得多大功名,至少以後也有個立身之本。”
夏靖向來聽話,立刻就應了,陳辰卻哼了一聲不搭話,不過就他這態度夏含秋也知道他是應了。
“老么,龍脈現在是個什麼情況?”
“您問得真巧,我昨天才想起來注意了一下,龍眼已經開了。”
龍眼開了啊,那這天下差不多已經定了,閩吳兩國現在看著雖然還能和大梁並立,結局卻已經註定了。
段梓易心頭一動,“柳叔,龍眼開了的意思是……”
“意思就是這條龍已經活了,只要不出現意外,大梁便能得了這天下,不過你也得防著小人作祟,暗地裡派人看著總沒錯。”
段梓易大喜,有這句話打底,他心裡就更有底氣了,“柳叔放心,誰也動不了。”
十月中旬,以夏靖為主帥,彭將為副將的四萬兵馬入駐還未合併的武陽,陳辰從頭至尾都沒有現身人前。
齊城主前腳剛走不久,後腳就來了這麼支軍隊,就在武陽人心惶惶以為要生變時,連休整都沒有,夏靖親自領兵直撲桑植城,本國人尚且沒反應過來,桑植更是被打懵了,等他們集結隊伍抵抗時,東城門已經被攻破,大梁將士長驅直入,過家家似的半天時間就拿下一城。
城中官員從大到小一個沒跑得了。
夏含秋拿到戰報都有些哭笑不得,他們這是真要當個大殺器不成。
可緊接著,她才知道何謂大殺器。
若說桑植城是打了個措手不及,佛岡城,候口城卻是明明做好了準備,卻也不過是抵抗了幾日便城破,梁軍表現出來的攻擊力讓閩吳兩國膽寒。
像是受了刺激似的,兩國聯軍加起來四十萬軍隊發了瘋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