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國為民,又豈敢謀取一己私利?大理寺卿因丁憂返鄉,一時無何適人選接替,因此皇上才欽定由下官親審此案。何況誰不知淑妃盛寵,若非有十成證據,誰敢太歲頭上動土?到時丟官事小,給淑妃一頓鞭子送去與皇嗣相聚,那才真有冤無處訴呢!&rdo;
他的話裡話外,卻在暗示在座之人,宇文貴妃落胎之事,乃是可淺媚暗中所為了。
果然,他的話音一落,兩個官銜稍低的大理寺少卿都已露出憤憤之色。其中那位池天賜更是向刑躍文一拱手,說道:&ldo;刑大人,依下官看,盜圖與龍嗣之事,一欲斷我大周鐵桶江山,一欲斷我大周至尊龍脈,其實並無二致,盡可合二為一審理察問。&rdo;
另一位大理寺少卿謝陌也附議道:&ldo;下官亦是這等想法。朝中無人不知,賢妃娘娘知書達禮,賢德之名揚於天下,又怎會做出那等大逆不道之事?總是妖妃禍國,陷害忠良!&rdo;
可淺媚立時明白二人的不平之心從何而來。
敢情他們在為屈打成招的杜賢妃喊冤叫屈了!
想其父杜得盛雖是文官,到底兩朝老臣,為相十餘年,向來以賢相聞名,又肯提攜後進,說門生遍天下並不為過。
這兩位卻不曉得和杜家沾了怎樣的親故了。
只有她來自遙遠的北赫,除了皇帝的寵愛,再也無可憑恃。
可看著唐天霄派來審她的都是什麼人,她原本有些安定的心又開始忐忑。
刑躍文已經接過兩位大理寺少卿的話頭,說道:&ldo;二位大人言之有理!下官也希望能與二位大人攜手,誅除邪佞,共清君側!&rdo;
可淺媚眼見三人神情間一團和氣,冷笑道:&ldo;三位大人倒是同仇敵愾,忠心耿耿!卻不知,我一個不問政事的後宮妃嬪,怎麼就成了諸君口中的邪佞?&rdo;
刑躍文抬眉哼了一聲,向下喝道:&ldo;帶人犯和證人!&rdo;
人犯竟不是從方才可淺媚經過的那道門帶入。
但聞沉重的推門聲後,東側牆壁一處竟緩緩開啟了一道門,魚貫推入數人。
原來那裡竟也有一道秘門,顏色與青磚相類,又刻意掩於燈影之下,在半昏半沉的光線時,便極難留意到了。
可淺媚一眼瞥到當先那人,已失聲喚道:&ldo;突爾察?&rdo;
那人發頭蓬亂如刺蝟,一身囚服滿沾鮮血,拖著沉重的鐐銬向前行時,步履極是蹣跚。
正是當日送嫁的北赫武士之一,名喚突爾察。
可淺媚入宮之時只帶了小娜和暖暖二人,連嫁妝都盡數留在宮外驛館之中。
隨行而來的大批隨從,周帝厚賜遣歸北赫,因此只留下了十名武士看守可淺媚的嫁妝和行李,並聽候其傳召,以備不時之須。
這十人之中的領頭人物,正是突爾青、突爾察兄弟。
&ldo;公……公主!&rdo;
突爾察一見可淺媚也給鐐銬鎖著,頓時跳起身來呼吼,就要掙脫押他的衙役奔過來。
一旁立時有光著膀子的孔武壯漢趕上前來,啪啪地連煽幾個耳光,緊緊揪住他頭髮,一棍擊在他的腿彎,將他迫得跪下身去。
突爾察的頭被兩個孔武壯漢壓得快要埋到地上,猶自含糊的念著幾個音節。
是北赫土語。
旁人不懂,可淺媚卻聽得清晰:&ldo;嫁禍,嫁禍……是求救信,不是兵防圖,不是兵防圖……&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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