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想呢!晚上做夢都能夢見你們小時候。”徐氏說著,眼眶又紅了,見謝玉嬌似乎精氣神了一些,便開口道:“那行吧,我先出去迎你舅舅,一會兒再來看你。”
謝玉嬌點了點頭,目送徐氏出去。喜鵲上前為她披了一件衣服,放上了小几,將清粥小菜都擱在了謝玉嬌的面前,謝玉嬌病中虛弱,臉頰都感覺睡的有些腫了,只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臉頰,這才動起了筷子。
徐氏從謝玉嬌的繡樓出來,一徑就迎到了大門口,見徐禹行已經下了馬車,正在跟門口的小廝招呼,看見徐氏親自出來了,只急忙上前道:“姐姐怎麼親自出來了,我們這就進去了。”
這時候,從後面的馬車上下來一個十三四歲,弱柳扶風一樣的姑娘,一雙丹鳳眼脈脈含情,略略抬起頭看了一眼徐氏,盈盈拜道:“侄女給姨媽請安了。”
徐氏不禁感嘆道:“這才兩年沒瞧見,居然已經出落成大姑娘了,我都快認不得了。”
徐禹行岳家在京城雖然不是什麼頂頂的大戶,可畢竟京城裡頭人家的教養和這鄉下也是不一樣的,徐氏出自公府,才能交出謝玉嬌這樣的品性來,如今徐蕙如去了兩年京城,回來就跟以前也大不一樣了。
徐禹行瞧見謝玉嬌並沒有迎出來,便有些好奇問道:“怎麼嬌嬌不在家嗎?”
徐氏聞言,只又蹙眉嘆了一口氣道:“你這不在的幾個月,家裡又發生了不少事情,嬌嬌也病倒了。”
“這兩日入秋處寒,是容易生病些,請了大夫瞧過了沒有?”
“瞧過了,說是靜養一陣子,吃幾貼藥就好。”徐氏和徐禹行一邊說,一邊拉著徐蕙如的手往裡頭走,又道:“你的房間是你表姐收拾的,也不知道你喜歡不喜歡,我瞧著倒是挺好看的呢,如今家裡守孝,也用不得鮮豔些的顏色,你可不要嫌棄。”
徐蕙如只忙道:“侄女怎麼敢呢!在姨母家住著,總是好的。”徐氏聽了這話,也知道她這兩年住在外祖家,母親又不在了,那邊的人總有個怠慢的,只怕她也小心翼翼的,如今到了這裡,斷不能再讓她委屈半分。
“你就安心住著吧,這回說什麼也不再讓你爹把你送走了,一直住到你出閣才好呢!”
徐蕙如聞言,臉頰漲得通通紅的,低著頭也不說話。
眾人在正院裡歇了一會兒腳,徐氏又將這兩三個月來的事情和徐禹行稍微說了一些,臉上依舊帶著幾分愁容。徐禹行聽了,眉宇中倒滿是讚賞之色,只讚歎謝玉嬌做的好,對付那樣的惡人,需要使一些手段才是。徐氏見徐禹行也一味說好,到底也不敢再數落謝玉嬌的不是了。
又過了片刻,婆子們進來回話,說是表姑孃的行李都已經搬去了繡樓,到底怎麼放置,還要請了表姑娘身邊的丫鬟過去瞧瞧,徐氏便親自送徐蕙如去繡樓,徐禹行又想瞧瞧謝玉嬌的病,便也跟著一起過去了。
這時候謝玉嬌已經吃過了粥,起身稍微擦了一把臉,雖然臉色瞧著還有些黯淡,但已經比昨兒看上去好了一些,正披著衣服,在外頭書房裡拿著一本書翻了起來。這書頁子才翻開,樓下喜鵲便衝著樓上喊道:“姑娘,舅老爺和表姑娘來了。”
謝玉嬌這會兒素面朝天的,還真是有些怕見人呢!雖然徐禹行是長輩也沒什麼,可是一想到要見從京城回來的表妹,這要是不打扮打扮,可不就被她給比下去了?
謝玉嬌便放下了書,走到梳妝檯前,別的也沒收拾,只拿起了眉石,稍稍將眉毛畫了畫,又在臉頰上拍了一些胭脂,瞧著氣色一下子就好了不少。
徐氏領著徐蕙如進了大廳,人還沒坐穩呢,就瞧見謝玉嬌穿著一身家常白色的對襟繡花褙子,嫋嫋婷婷的從樓上下來。
徐氏見謝玉嬌已經能起身了,心下頓時鬆了一口氣,只起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