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那般要好。”
蘇可的心死命一沉。深宮九年,這種面上交好卻私下裡捅刀子的事,她看得太多了。可怎麼也沒料到,舟公子竟也是這樣的人。
“如果我派你進府是另有目的,你怎麼想?”
聽得這聲雷鳴,蘇可忍不住打了個冷顫,“那我昨日說的話……公子完全是在試探我?”
“對,你分析得很好,看問題也非常透徹。只是你一心想為侯爺效力,這便有違我的初衷了。我昨日回去細想了想,你這樣聰明伶俐的女子不能為我所用,太過遺憾。現在我將真相告訴你,你要如何做呢?”邵令航敏銳如獵鷹一般的眼睛,像網像繩,死死箍住蘇可的心神。他狡黠一笑,“你要回頭是岸,還是跑到侯爺面前揭發我?”
蘇可靜靜站在那裡,臉上有悲慼,但更多的是無可奈何。
一個人的命運總是在出生的時候就註定了,有的人含著金湯匙出生,有的人哭聲震天也無人理會。她的命運幾經波折後曾攥在手裡,卻在彷徨無措時踏進醉香閣,然後拱手交給了眼前這個人。這是她自食苦果。
能拴住一個女子的東西無非兩樣,清白和歸屬。而這兩樣,她恰恰都給了他。
此時此刻,她認命地垂下眼眸,聲音一片寒涼,“我是公子的人,全聽公子的安排。”
“讓你當內奸、叛徒、棋子,你也肯嗎?”
“肯。”
“讓你算計人心,做險惡之事,你也肯?”
“肯。”
“為什麼?”
“在其位謀其政,身在泥潭,就不要再妄想清池之姿。”蘇可直言坦蕩,垂下的雙臂在身體兩側攥成拳,纖瘦的身板微微有些顫抖,卻沒有丁點的膽怯。她復又抬起頭來,望進他的眼睛裡,不嗔不怒,“但肯不肯是一回事,做不做得好就是另一回事了。”
邵令航勾起嘴角,起先這笑容還是淡的,但隨著情緒在心底的激盪,笑容便在臉龐上綻出滿心滿意的喜悅來。這樣狡詐圓滑的女子,他是修了幾輩子的福遇到的。
“蘇可,其實我就是……”
邵令航第一次當著她的面連名帶姓叫她,可叫過之後,剩下的話卻卡在喉嚨裡,一個字都無法再說下去。
一種恐懼籠罩在他的心頭,尖細刺耳的聲音警告他,在她知道他隱瞞身份欺騙她的那刻起,她的聰明與伶俐,圓滑與鋒芒,都將消失在他的視野裡。她會變成畏懼權勢的木偶,而不再是一個玲瓏剔透的人。他們之間的關係已經脆如蟬翼,還經得起他的坦白嗎?
“我其實就是想試試你。”他舔了下嘴唇,心頭滿是懊悔,卻也只能繼續騙她。看著她蹙起的眉眼,他繼續道:“我和侯爺是鐵打的兄弟,這輩子我都不會算計他。相反,正是因為相信他的為人,我才將你送進侯府。你昨晚的話我已經帶給侯爺,他很欣賞你的聰明和能幹,也明白了侯府現有的狀況,所以侯府會是你大展拳腳的地方。想做什麼儘管放手去做,福瑞也可任你差遣。”他停頓了下,目光如炬,“有我和侯爺在你身後,自會保你周全,你只需想著如何幫侯爺將侯府整頓好。”
大展拳腳?
蘇可有些回不過神,剛才一遭彷彿置之死地而後生,讓人難以相信。可他的神色認真嚴肅,他的話也擲地有聲,那份躍躍欲試的激動讓她覺得熱血沸騰。
“空口無憑,可有尚方寶劍之類的憑證?”蘇可著實貪心了。
邵令航笑道:“我的話比尚方寶劍好使,你儘管放心,總不會把你賣了讓你背黑鍋的。另外——”他頓了下,神色又凜然起來,“我不會逼你做你不想做的事,倘若有違道義卻又不得不做,我自己來幹,不需你動手。”
“我不想做的事絕不會逼我嗎?”蘇可又要貪心。
邵令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