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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部分

您做了卑鄙的事,因為……我何必要失去自己想要的東西呢?請想想,是為了使您得到好處嗎,要知道我的《自白》是獻給她的(您不知道這點嗎?)而且她是怎麼接受的呀!嘻-嘻!但是我對她沒有做過卑鄙的事,我沒有任何對不起她的地方;她卻羞辱了我,使我陷入窘境……不過,我也絲毫沒有對不起您;要說剛才提到‘殘羹剩飯’這類話,那麼現在我已告訴您會面的日子,鐘點和地址,揭開了整個這場遊戲的秘密……當然,是出了煩惱,而不是大變。告辭了,我,作為一個結已的人和肺病患者,真是太饒舌了;看看點,採取措施吧,要儘快,如果您配得上稱作人的話。會面是在今天晚上,這是確切的。”

伊波利特朝門口走去,但公爵喊了他一聲,於是他在門口停下了。

“這麼說,阿格拉婭·伊萬諾夫娜照您說的,今天要親自去見納斯塔西婭·費利帕夫娜?”公爵問。他的臉頰上、額頭上現出了紅暈。

“確切的我也不知道,但是想必是這樣,”伊波利特半回過頭來作答,“不過也不可能是別的。總不見得納斯塔西婭·費利帕夫娜到她哪兒去吧:再說也不是在加尼奇卡那裡;他那裡幾乎有個死人躺著。將軍情況怎麼樣了?”

“光憑這一點就不可能!”公爵附和說,“即使阿格拉婭·伊萬諾夫娜願意,她又怎麼走得出來?您不知道……這家人家的規矩:她不能一個人去納斯塔西婭·費利帕夫娜那兒;這是荒唐的!”

“要知道,公爵:好端端誰也不會從窗戶裡跳出來,可是一發生火災,那麼,大概最上流的紳士和最上流的女士也會從窗戶裡跳出來的,如果有必要,又沒有別的辦法,我們的小姐就會去見納斯塔西婭·費利帕夫娜的。難道那裡不准她們即我們的小姐到任何地方去嗎?”

“不,我說的不是這回事……”

“啊,不是這回事,那麼她只要一下臺階就可以直接去,而在那裡哪怕不回家也可以。有這樣的情況:=有時可以把船燒掉,甚至可以不回家:生活不光是由早餐、午餐、ω公爵組成的。我覺得,您把阿格拉婭·伊萬諾夫娜看做是小姐或者寄宿學校的女生;我已經對她說過這一點,她好像也表示同意。您就等到7點或8點……我要是處於您的地位就派個人到那裡去守著,讓他抓住她從臺階上下來的那一刻。嗯,哪怕是派科利亞去;他會樂於當密探的,請相信,這是為您當探子……因為這一切都關係到……哈……哈!”

伊波利特走出去了。公爵沒有必要請誰去當密探,假如甚至他做得出這種事。阿格拉婭命令他坐在家裡,現在差不多可以得到解釋了:也許,她要來找他。也許,真的,她恰恰不想讓他到那裡去;所以才囑咐他在家裡待著……可能就是這樣。他的頭暈了,整個房間都在打轉。他躺到沙發上,閉起了眼睛。

這樣還是那樣,事情到了決定性的最後關頭。不,公爵並沒有把阿格拉婭看做小姐或者寄宿學校的女生;他現在感到,他早就已經擔心的正是這一類事;但是她想見納斯塔西婭·費利帕夫娜為了什麼目的呢?陣陣寒顫泛過他的全身;他又發熱病了。

不,他不認為她是個孩子!近來她的有些看法,有些言論使他愎駭。有時候他覺得她似乎太隱忍,太剋制自己了,他想起來,正是這點使他害怕。確實,這些日子中他竭力不去想這一點,驅趕這些令人苦惱的想法,但是在這顆心靈中隱藏著什麼呢?這個問題早就在折磨著他,雖然他相信這顆心靈。而所有這一切今天應該得到解決,也應該顯露出來,真是個可怕的念頭!還有又是“這個女人”!為什麼他總是覺得,這個女人恰恰是在最後關頭出場並像扯斷一根腐朽的爛線似的把他的命運扯得粉碎?他總是感覺到這一點,並且現在願意為此而起誓,雖然他幾乎處於半昏迷狀態之中,如果近來他竭力要忘掉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