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秦輝那紈絝,連她的一根手指頭都及不上!
秦夫人眼瞧著秦太傅的眼中閃過惱意,不禁笑吟吟地道:“可是被我說中了?”隨即,轉過身繼續侍弄著花草,口中漫不經心地道:“今日究竟有著什麼事,要來求我,才踏進這院子的?”
畢竟是多年的夫妻,雖然已經形同陌路,然而互相之間的瞭解是不曾變的。秦太傅心中不無感慨,便道:“無事,只不過找你說一說話罷了。”
“哦?不找你那貼心的小女兒陪你了?”秦夫人隨口打趣道。
因為秦太傅於女色上並無喜好,納了妾也不過是為子嗣計,對那小妾只是尋常,並不曾因為那小妾就打她的臉。故而秦夫人也不吃什麼醋,就連打趣也不過是衝著秦敏如罷了。
秦太傅直有些無奈:“咱倆就不能好好說一會兒話?”
秦夫人剪枝葉的動作頓了一頓,說道:“好啊。”
秦太傅便拖了椅子到屋簷下,一邊曬著太陽,一邊打量著秦夫人的身影,口中似隨意說起:“昨兒同周尚書聊起來,竟然聊到一位同僚的家裡,卻是令人驚歎。原來,那家的嫡長子竟然非親生,而是家中奴僕以狸貓換了太子。少爺變作奴才,奴才變作少爺。”
“這是誰家後院,打理得如此不乾不淨?”秦夫人聽罷,始相信秦太傅純粹同她閒聊來了,便不吝譏諷地道。
秦太傅不怕秦夫人譏諷,他只怕秦夫人不理他,聞言登時察覺有戲,繼續編下去道:“後來身份澄清了,兩人的身份也調換了過來。只不過,原先訂的親事,卻又不好說了。那同僚家裡,如今亂著呢。”
秦夫人只是撇嘴,仍舊十分不屑的模樣。
“唉,聽得我甚是感慨。疼愛了十幾年的兒子,原來竟是奴僕的血脈,真是叫人接受不能。”秦太傅唏噓道,餘光不動聲色地打量秦夫人的神情。
只聽秦夫人似漫不經心地道:“活該。”依然彎腰侍弄著花草,表情別提多認真了。
旁邊,秦太傅憋屈得不行。怎麼秦夫人就這麼不上心呢?偏偏他說了幾回,不好繼續問下去。否則以秦夫人的多疑,一準兒誤會他不待見秦輝,想磋磨她們母子。故而,雖然頭痛,卻不得不換了話題。
孰料,才沒說幾句,忽然秦夫人“哎呀”一聲,一拍手心,叫道:“輝兒叫我給他準備的東西,也不知道那幾個小丫鬟做得怎樣了?”再也記不得搭理秦太傅,抬腳便快步走了出去。
秦太傅望著秦夫人急匆匆的背影,直是悵然起來。
卻說,天下的幸福都是相似的,不幸卻各有各的不幸。秦太傅此刻悵然無比,殊不知有兩人比他更為悵然。
花間樓的門口,此刻站了兩名容貌俊秀,穿著不凡的年輕男子。一人仰頭望向樓上,表情無比悵然:“芊芊,我的心肝小寶貝兒,我真恨不得衝上去救你出來。”
旁邊的那人,則攥住他的手腕,口中低聲勸道:“殿下,莫再掛念芊芊姑娘了。”
天下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支花呢?顧青臣此刻心中想道。論起惆悵,他絲毫不輸給宇文景。自從桂花節後,顧青臣的日子就沒好過了。
先是桂花節宴上,來自秦羽瑤與宇文軒的那一通汙衊與羞辱,讓顧青臣在眾臣面前丟盡了顏面,每每上職總能聽見有人在背後議論嘲笑他。
且,回到家後,蔣明珠也不理他。自從被他三天兩頭認錯,終於請回顧府,蔣明珠便不似從前那般愛慕他了,常常躲著他,連飯也不肯同他一桌。
原本,顧青臣只以為是蔣明珠臉上有傷,不好意思見他。可是後來,蔣明珠臉上的傷漸漸消了,卻仍舊不肯見他,便讓顧青臣迷茫了。
這二者,是造成他鬱悶的絕大多數原因。還有一些其他的,細微瑣碎的,顧青臣自己都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