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往村尾去了。方才聊到一個有意思的話題,此刻繼續聊起來,一路留下許多笑聲。
“唉喲,這真的是什麼小夥計?莫不是秦氏勾搭的姘頭吧?”
“我就說呢,怎麼有白白出力不要錢的好人?”
“哧,命不久矣,還有心情勾搭男人。”
一聲聲從身後傳過來,任飛燁的臉色由不在意轉為沉怒,扭頭就要回去幫秦羽瑤出氣,卻被秦羽瑤按住:“你一個大男人,同那些婦人置什麼氣?”
“可是她們在背後那樣編排你?”任飛燁有些不明白,秦羽瑤怎麼還笑得出來?
“多大點事兒,又掉不了一塊肉。”秦羽瑤淡淡地道。此時有些後悔,為什麼在城門口沒有同她們說出來,任飛燁並不是什麼小夥計,而是她的朋友?反正總歸要被她們編排的,何苦委屈了任飛燁,還得揹著一個小夥計的名頭?
想到這裡,心下有些愧疚:“任兄,對不住。”
“你同我說什麼對不住?”任飛燁奇怪地道,“對了,她們方才為何說你‘命不久矣’?”
這句話才是任飛燁最介意的,難道秦羽瑤這樣的好姑娘,竟然患了什麼絕症不成?
“有嗎?我怎麼沒有聽到?”秦羽瑤故作訝異地道。心裡卻記住了那名婦人,竟敢如此咒她,改天得讓她吃個苦頭才行。
任飛燁瞪眼:“你沒聽見?”
“沒有啊。”秦羽瑤咬定道。
那個婦人如此說她,想來是因為她打了顧青臣的事,以為她肯定會被顧青臣教訓。然而這些烏糟事,卻不好同任飛燁講。便只是插科打諢,同任飛燁說道:“我兒子才三歲,長得俊雅靈秀,我可捨不得丟下他一個人去了,我定是要長長久久活到百來歲的。”
聽到這裡,任飛燁便只好當做自己聽錯了,拋開了去:“哈哈,百來歲,你以為是老妖怪啊?”自古七十古來稀,秦羽瑤張口便是活到百歲,倒叫任飛燁大笑兩聲。然而笑了兩聲之後,卻猛地卡住了,瞪大眼睛看向秦羽瑤:“你兒子?”
“對呀,我有兒子的。”秦羽瑤點頭說道。此時已經走近了家裡,遠遠瞧見兩個小小的身影在院子裡頭,大一點兒的是劉小美,小一點兒的是寶兒。
“瞧見沒有?那個小的就是我兒子。”秦羽瑤指著寶兒說道。
任飛燁瞪大眼睛,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她怎麼嫁人了呢?她怎麼已經嫁人了呢?怎麼能呢?心裡彷彿打翻了五味瓶,酸的,鹹的,澀的,苦的。
“寶兒?”走到院子門口,秦羽瑤朝裡頭喚了一聲。
寶兒聽到聲音,立刻抬起頭來,見到秦羽瑤的身影,眼睛一亮,坐起身來便朝門口跑去:“孃親!”
“寶兒有沒有乖乖聽小美姐姐的話?”秦羽瑤摟住寶兒,笑著說道。
寶兒點頭:“有,我還把小白給姐姐玩。”孃親教育她說,別人對他好,他也要對別人好,他都記在心裡了。
“真乖。”秦羽瑤摸了摸他的腦袋。
“大姑姑。”劉小美也走了過來。
“小美,謝謝你了。”秦羽瑤的目光落在劉小美的耳垂上,只見小姑娘已經紮了耳洞,卻用兩根茶葉梗塞著耳洞。
“大姑姑,我回家吃飯啦。”劉小美只見秦羽瑤回來了,便撒開腳丫子跑了。
“哎!”秦羽瑤今日進城,買了一對耳墜給她,還沒來得及掏出來,便只見小姑娘兩條腿兒跑得飛快,一眨眼就跑出院子。總歸下午她要去李氏家裡,給劉玉潔送些東西做嫁妝,到時順道給她帶回去就好了。想到這裡,便住口沒有再叫。
“孃親,他是誰啊?”寶兒扯著秦羽瑤的衣角,指了指院子裡盯著他看個不停的男人。左看看,右看看,咬著手指心中想道,這人定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