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睛裡閃動著光芒,捉著宇文婉兒的手,簡直恨不得抱著她親一口:“婉兒,你可是幫了我一個大忙!”
宇文婉兒只見秦羽瑤說得真心,顯然自己是真的幫了她的忙,不由高興,口中卻只道後悔:“哼,總也捨不得叫我在你家睡覺,如此小氣之人,我為何要幫你?”連連捶胸,倒彷彿真的悔得不行一樣。
秦羽瑤真是愛極了她,再也顧不得不合適,摟住宇文婉兒,在她的臉頰上親了一口:“好婉兒,下次來的時候,我做一桌子好菜招待你!”說完,起身躍下了車,清聲說道:“啟程吧!”
此時,馬車已經出了城。經由秦羽瑤一喊,那駕車的侍衛便揚起鞭子,在馬兒臀上輕輕抽打一下,馬車漸漸啟動。
車廂裡,宇文婉兒捂著方才被秦羽瑤親到的地方,只覺得燥熱得不行。一時間甩袖,氣憤地道:“什麼呀?竟是登徒子麼?”然而嘴角卻揚得高高的,扭身挑開簾子,探頭往外看去。恰好看見秦羽瑤站在原處,目送她離開,一時間嘴角揚得更高了。
“唰”地放下簾子,輕哼一聲說道:“膽敢輕薄本公主,下次再不來了!”
秦羽瑤不知她口中嫌棄,心中卻喜悅不已,只等她走得遠了,便也快步往回趕去。一路走,一路消化宇文婉兒帶給她的資訊。
在大順朝的周邊,有四個不論國土面積、人口數量、經濟情況、文化程度等,整體而言都遠不及大順朝的國家。然而,這四個國家,卻個個有所長。
譬如白國,對於布匹的織造染色與成衣裁剪樣式等,都遠勝其他國家。譬如閔國,所製造的珠釵發冠等樣式,最是繁複華麗。譬如祁國,所製造的胭脂水粉最細膩豔麗,又帶著淡淡的不膩人的香氣,大順朝的宮妃們每年都以搶奪祁國的胭脂為樂趣。
剩下的夙國,卻是沒什麼特產,只不過夙國多美女,一個一個火辣妖嬈,每年朝貢之時,夙國只消帶著一位位美女前來,這些美女們都被其他三國搶奪過去,為自家特產做宣傳。而且,多半都會被京城的有錢人家或者其他城池來的富商們買回去。
對於其他的,秦羽瑤暫時無暇理會,她的注意力此刻集中在白國的織造上。因著每年的三月到五月份,是四國來朝的時機,說是上貢,其實也是顯擺——你們大順朝不是國富民安,人才濟濟麼?
有本事同我們比布藝啊?
有本事同我們比珠釵啊?
有本事你們的宮妃不要搶我們的胭脂水粉啊?
有本事你們讓我們把美女們一個不落地帶回去啊?
這一幕幕場景,宇文婉兒雖然沒直說,然而秦羽瑤已經可以想象了。故而,每每被比下去的皇帝,臉色有多臭,秦羽瑤也可以想象得到。
宇文婉兒還說,往年的布藝比拼,大多是綠蔭閣牽頭,其他的比如靈秀樓啊等布商也會參與進來。約莫從過了年便開始準備,一直到三月份四國來朝。也有的時候,頭年的十月底便開始準備了,只為了能壓過白國一頭,在皇帝那裡刷個好感。
只不過,一年一年,總也比不過人家。哪怕皇帝一年比一年許下的獎勵更豐厚,也只能激勵人心,長不了這些布商們的本事。宇文婉兒透露這個給秦羽瑤的意思,便是看好秦羽瑤設計出來的曲裾,想叫秦羽瑤改良設計一下,明年在四國來朝的時候,能夠一舉成名天下知!
而這個機會,果然叫秦羽瑤十分看重。一路想著,是不是再給柳閒雲去一封信?
另一邊,且說木成林再不敢在青陽鎮停留,生怕秦羽瑤改變主意,將他給砍了——她是真的敢!木成林毫不懷疑,一條人命在他們的眼裡算什麼?擁有那樣本事的人,有的是法子叫他死得不明不白。
故而,當即離開了青陽鎮,回了京城。先換了身乾淨的衣裳,免得一身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