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指了指立在身後不遠處的秦羽瑤。
秦羽瑤抿著唇,只是淡淡地點了點頭。
秦輝乍一望來,但見一名面容柔媚,神情冷清的漂亮女子,不由得眼睛一亮,絲絲驚豔的目光投了過來:“娘,這位姑娘瞧著好生面善。”
“什麼姑娘,分明是嫁了人的年輕女子。”秦夫人自知兒子的劣根性,那是見了貌美女子就走不動道兒的,十幾歲的時候就悄悄捉了府裡漂亮丫鬟的小手。只見他此刻看向秦羽瑤的目光,頓時就懂了。
只不過,心裡卻有些不喜,再看向秦羽瑤時,被秦羽瑤救了一回的感激神情便淡了許多:“這位女俠士如何稱呼?且報上姓名來,本夫人叫人上門道謝。”
那幾只小畜生原是輝兒所養,衝過來也不過是聞著她身上的味兒,想跟她親近罷了。秦羽瑤方才之舉,便算不得相救之恩了。此刻,秦夫人心中想道。渾然忘了方才,被嚇得腿腳軟麻,不停朝秦羽瑤身邊靠去的人是誰了。
秦羽瑤不傻,此刻察覺出秦夫人語氣之中的冷淡,哪裡還有不明白的?偏頭望了一眼路對面的秦府的牌匾,眼中露出一抹譏笑:“真是勳貴之家!”
“喂,你怎麼說話呢?”秦輝聽了,立時不樂意了,“我娘乃是太傅夫人,身有誥命,你還想讓我娘低聲下氣跟你說話啊?”
“誰也不稀罕。”秦羽瑤冷冷說完,再沒多看兩人一眼,抬腳走了。
身後傳來秦輝的跳腳,與秦夫人的哄勸,秦羽瑤的心中漸漸冷下來,只覺得說不出的發堵。回想起秦夫人看著秦輝的神情,隱隱覺得,哪怕她捅開真相,多半也落不了好。
腦中不由得浮現出一個柔弱女子的模樣,那是曾經的秦氏。她生性柔順,不善言辭,只會埋頭幹活。假使認了秦夫人,有秦輝的珠玉在前,能討得秦夫人的喜歡?秦羽瑤越想下去,越覺著心寒。
秦府門口,秦夫人與秦輝仍舊在演繹著母慈子孝的一幕。
“娘,您這是要做什麼去?”秦輝問道。
秦夫人笑道:“本來是想出門散散心的。不過,既然輝兒弄了這些小畜生,娘倒不想出去了,且在家瞧輝兒如何教訓這群小畜生。”
“好,好!”秦輝一下子開心起來,挽著秦夫人的手往秦府走去,神采飛揚地道:“我教了它們很多花樣,既會排成一排坐下,又會轉著圈兒快跑,又皮實又可笑,還聽得懂人話,一會兒就都給娘瞧瞧。”
“少爺,方才有隻犬,被那位婦人揪住皮毛甩到路邊,卻是摔到了。”秦輝身邊的一名小廝說道。
秦輝順著小廝的指向看去,果然見到一隻大犬走路有些瘸,不由得皺起眉頭。
旁邊的小廝看見了,連忙諂媚道:“那婦人力氣大得咋舌,膽子也叫人小覷不得。同夫人說話,也那般高傲,真是不得了。”
秦輝卻沒有吭聲,腦子裡浮現出一張冷若冰霜的美麗面孔,直是心裡癢癢起來。若是打聽到那婦人的住處便好了,秦輝心中想道。
“胡說八道,那婦人救了孃親,我們該感激她才是。怎麼能這樣說話?回府自去管事那裡,扣掉半個月的月錢!”秦輝正經斥道。
那小廝的馬屁拍在了馬蹄子上,連忙作勢打了自己一嘴巴:“哎喲,都是小人的錯,小人這就去領罰。”說完,一溜兒煙跑了。
他是秦輝身邊的得意人,主要的收入來源卻不是每月一兩銀子的月錢。哪怕秦輝隨手打賞,都比他幾個月的月錢還要多了。此時聽罷,倒也不往心裡去,只是想著,主子似乎口味越來越重了,如今竟然瞧得上良家婦女了嗎?
不過,既然主子喜歡,他這做奴才的必定替主子打點好才行。如此一想,便繞了個彎,又從角門出去了。抬眼分辨一番,便往秦羽瑤離去的方向奔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