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主要的原因是,能夠與他搶皇位的人早就死絕了。
這一幕又一幕的驚人秘聞,早已聽得秦羽瑤呆住。這情景,簡直就是唐王李世民發動玄武門之變、清朝康熙後期的九龍奪嫡,結合在一起的程度啊!而且,論狠辣程度,唐王李世民和四爺雍正,根本是拍馬難追啊!
直是良久,秦羽瑤才漸漸消化了這一樁樁驚人的秘辛,後知後覺地想起來,宇文軒說他是大順朝唯一的王爺,不由抬眼看向他,疑道:“你不是說,今上繼位後就已經將皇族內的男子全都血洗了嗎?”
“不錯。”宇文軒點了點頭,掩蓋在衣袖下的雙手,不知何時已經握成拳頭。他目光冷然,神情帶著掩不住的恨意,“我是父皇最年幼的兒子,那年我僅僅三歲。在一個晚上,我居住的宮中忽然走水,太監和宮女們彷彿集體消失了,沒有一個人發現。”
“等我和母妃醒來時,大火已經燒進寢宮。母妃抱著我往外跑,卻不提防宮殿房樑上掉下來一根梁木落下來,母妃把我護在身下,自己卻被梁木砸到。”說到這裡,宇文軒質如冷玉的聲音,漸漸變得有些波動,“我聽見了,母妃的骨頭被砸斷的聲音。”
秦羽瑤能夠明白他的心情,然而故人已去,活著的人多麼難過,也不過是徒勞傷懷。她想要安慰他些什麼,然而看著他沉黑如淵的眸子,裡面裝著滿滿的悔痛與濃恨,不由得一句安慰的話也說不出來。
這麼多年過去了,這件事早已成為宇文軒心中至深的痛。除非他的母妃能夠復活,否則任何言語也不能抹平他的傷痛。在心中嘆了口氣,她伸出手拍了拍他的手臂。
很快,宇文軒的情緒便控制住,清冷的聲音說道:“母后把我從懷裡推出去,然後撿起掉落在地上的一根斷木,重重地往我的腿上砸去!”
“啊?”秦羽瑤聽罷,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不解地問道:“這是為什麼?”
宇文軒的聲音仍舊冷冷清清,然而秦羽瑤聽得出,那聲音裡帶著低沉與痛恨:“母后砸斷我的腿後,便喊了一句什麼。那時我被疼痛籠罩,沒有聽清,只記得被一個冰冷的身子抱起,不久後來到今上的面前。”
秦羽瑤的一顆心都彷彿被提了起來,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著宇文軒,只聽他繼續說道:“今上看著我的眼神,這輩子我都無法忘記,那是如刀刃刺入血肉中的冰冷銳利。我躺在一個冰冷的懷抱中,很快昏睡過去。”
“到底,發生了什麼?”秦羽瑤方才安慰地拍著宇文軒手臂的手,此刻還沒有收回,不知不覺地握住他的手臂,此刻看著面前這個清冷孤高的男子,心中漸漸溢位一些疼痛。
她是沒有父母的棄嬰,後來查明,是被重男輕女的父母拋棄。而今世,她也沒有父母緣,所佔據的這具身體,也是一個棄嬰。
而宇文軒,生在皇族大家庭,有著高貴的血脈,擁有父母雙親和眾多兄弟。最後,卻是落得這般情形。秦羽瑤無法想象,一個三歲的小孩子被母親護在身下,聽到母親的骨頭被砸斷的聲音,該是多麼可怕。
宇文軒雖然有雙親,尤其是一個以生命愛他的母親,卻是幸福與痛苦對半分。沒有嘗過父母疼愛的滋味便罷了,然而既然嘗過,之後卻又失去,便是人生中最難以彌補的缺憾。尤其,失去的過程,是那樣的驚心動魄。
“我醒來後,便躺在宮中最偏僻的一個院落裡。只有一個年邁的老宮女服侍在身邊,每日為我換藥,餵我吃飯。”宇文軒清冷的聲音,如灑落在雪光之上的月色,寒冷得彷彿要將人凍住,“那藥只是最低劣的止血藥,沒有人為我接骨。”
秦羽瑤聽得不忍,那時候的宇文軒才三歲,因為失去孃親,遭遇宮變,便從最高貴的皇子淪落為連乞丐也不如的境地。她有些聽不下去了,忍不住想,如果是寶兒遭到這樣的待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