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表哥。”宇文軒答道。
秦羽瑤聞言,頓時一口氣提不上來:“柳閒雲!”
可惡,實在太可惡!秦羽瑤直到此時,方才知道她與柳閒雲簽訂的合約,到底是多麼的啼笑皆非!
將宇文軒所說的話,大概在心底過濾一番,秦羽瑤便猜中了一些。今上逼死柳妃,虐待宇文軒,又毫不客氣地一口吞掉柳家積攢多年的家財,這段仇恨對於柳家來講,絕對是難以洗刷的恥辱!
除了捧起宇文軒做下一任皇帝,簡直沒有其他洗刷之徑!
那麼,作為柳家這一代的主事人,柳閒雲必然是支援宇文軒的。那麼,柳家的家財,從很大一部分程度上來說,都是宇文軒的——柳妃是柳家的家主之女,當年柳家發展成那樣龐大的勢力,離不開柳妃的提拔。
雖然後來被今上奪去全部家財,然而許多底蘊是沒有動分毫的。作為柳妃唯一的血脈,柳家家主的外孫,宇文軒稱得上柳家的半個繼承人!而柳家努力的目標,就是與宇文軒共進退,如此說來,秦羽瑤為閒雲樓賺的銀錢,都是宇文軒的才對,跟柳閒雲有什麼關係?
那份合約籤的真是,一點用處都沒有!
“你怎麼了?”如此憤怒的秦羽瑤,是宇文軒從未見過的,不由得有些驚訝,“可是表哥難為你了?”
秦羽瑤咬牙:“沒有。”
柳家的東西都是宇文軒的,而宇文軒的東西都是寶兒的——從這一刻起,這個念頭深深地刻在秦羽瑤的腦中。從此往後,她與閒雲樓再無芥蒂,真正要榮辱與共了!
該講的,宇文軒已經講的差不多了。已經有許多年,他沒有說過這麼多話。此刻,心裡彷彿空了一塊。
“對了,思羅與你講沒有,今日上午,公主殿下的人查到我這裡來。但是,他們認出了寶兒,我怕壞你的事,就將他們全殺了。”秦羽瑤說道。
宇文軒點了點頭:“思羅告訴過我了。沒有關係,殺就殺了。”
“公主殿下,她是個什麼樣的人?”秦羽瑤想了想,抬頭問道。雖然從思羅的口中聽說過一些她的習性,然而秦羽瑤更想知道,在別人的眼中,尤其宇文軒的眼中,宇文婉兒是個什麼樣的存在?
只聽宇文軒說道:“宇文婉兒,是個極聰明的人。她的聰明程度,不亞於任何皇子。而她的陰毒狠辣,得盡今上的真傳。”
可以說,正因為宇文婉兒是個公主,所以今上格外寵愛她。而如果宇文婉兒是一個皇子,以今上當年對待親子、親兄弟、宗室族人的手段,恐怕也不會放過她。因為自己是殺父弒兄戮子之人,所以今上對於自己的兒女,監視得格外嚴格。
聽了宇文軒的判斷,秦羽瑤不由得凜然。幸好她問了一句,否則以她從思羅口中聽來的資訊,完全不足以對付宇文婉兒。一想到宇文婉兒的特別之處,秦羽瑤的心中一半是憂慮,一半是戰意。
“回去後,我讓三皇子出面,將你引薦給宇文婉兒。”宇文軒說道。對於屢屢尋找秦羽瑤而不到,宇文婉兒早已失去耐心,若是再拖下去,對秦羽瑤沒有好處。
秦羽瑤點了點頭:“多謝。”
“你我之間,還客氣什麼?”宇文軒說道,輕輕捏了捏秦羽瑤的手指。
氣氛不知何時,變得纏綿曖昧起來。秦羽瑤心中一跳,不由得臉上有些發熱,她連忙抽回手,正經說道:“你只是寶兒的父親,卻與我沒有深刻的關係,恩怨還是要分明的。”
話音剛落,便只覺周遭的空氣彷彿降下來幾度,秦羽瑤後知後覺地抬頭,只見宇文軒微微抿著唇,幽深的眼睛裡閃動著危險的氣息:“你知道了這麼多,還想同我劃清關係?”
“沒,我不是——”秦羽瑤想說,她沒有想同他劃清關係。畢竟,她是寶兒的孃親,而他是寶兒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