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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腦裡一陣眩暈,耳畔似有千萬只蜜蜂在嗡嗡作響,胃中更是刀絞般地難受。

混沌之中,只覺得有人將我抱起放平。我輕輕地乾嘔了幾聲,耳邊又傳來那悠揚的笛聲,胃中火樣的灼燒因那清人心扉的旋律而漸漸散去,隨後便再沒有了任何知覺……

沉沉地睡了許久許久,彷彿又一次跨越了百年的時空……種種光怪陸離的影像不停在腦海中閃現。我呻吟了一聲,幽幽睜開了眼睛,晃動的馬車頂篷使得眼前又一陣眩暈。

“格格,您醒了!”雨苓輕輕托起我的頭,將一杯清水遞到了我的唇邊:“先喝口水吧!”我輕抿了一小口。“噝……”頭又是一陣欲裂般的疼痛。

“我替您揉揉吧!”雨苓放下了杯子,將我的頭輕擱在她的膝蓋上,纖纖細指在我的太陽穴力道適中地揉按起來。

“我睡了多久了?”我半眯著眼睛,享受著此刻的舒寧。“快一天一夜了!主子本不會喝酒,還硬喝了那麼多,都怪那個人不好,擺明是故意灌您。”雨苓忿忿撇了撇嘴,語氣中帶著幾分怒意。

我摹地睜大了眼,微抬起頭,急著問道:“那群人呢?”

“走了。”雨苓強壓下我的頭,沒好氣地回答道。顯然她還責怪那個十三是我這場大醉的始作俑者。“沒撂下什麼話麼?”我脫口而出。雨苓一詫,頓了半天,道:“沒,就是讓我們好生伺候著您。別的就什麼都沒說了。”

“哦!”我輕應了一聲。萍水相逢,一場酒聚還能有什麼。十三爺,四爺,甚至連名字也不過是敷衍隱晦。

突然間,我心下一驚;腦中電光雷閃;登時醒悟:難道他們……我支起身子,頭搖晃地如同波浪鼓似的,口中喃喃念道;“不,不可能呢的!”買彩票中獎機率也不至於那麼高,好端端地還不至於在僻壤小鎮,荒郊野外遇到這樣的貴人。名字不過是個巧合罷了。這大清朝的富賈顯貴哪個不是生上一大排的子孫,不是民初還有個唱粵劇的叫什麼“南海十三郎”麼。心裡越發給了自己的無數個理由,也堅定地否定了先前荒謬的想法。眼下在我而言,迫在眉睫的可不是眼前這檔子胡思亂想。

“格格,又怎麼著了?”我最近時常的一驚一乍,雨苓這小姑娘倒也習以為常了,語氣竟平緩地不緊不慢。我剛欲開口應答,卻見她恍然悟道:“哦!對了!差點忘記告訴您了!”她倚過身子,從一旁的包袱中取出了一塊白玉玉佩。“這個……”雨苓將玉佩遞到我手心,“是奴婢早晨收拾包袱的時候在柴垛子旁揀到的,興許是那群人落下的。”

我捻拿在手中細細端詳起塊玉佩:通體白純晶瑩,玉體雙面雕著似龍非龍之物相對,雕工細膩精湛,玉質潤澤,觸手生溫。雖不是行家,但量誰都看得出此乃是上等名貴之物。那座破廟地處荒野,蕭敗清冷,初入其內時,充溢空氣的酸黴之味險些嗆到了我。這名貴的玉佩落在那樣鮮有人去的地方,何況柴垛子旁又是何等的顯眼,一定不會是前人落下的。看來十有八九是那男子或是少年隨身繫帶的玉佩……

正思付著,雨苓喚道:“格格,想什麼呢?”

我手一收拳,將玉佩握在手心,淺淺一笑,撇了撇嘴,一臉的無賴地道:“我餓了!”雨苓

“撲哧”一笑,嗔了我一眼,說道:“那當然了,您從昨兒個下午到現在就沒吃過東西了,能不餓麼?這兒有些點心,先墊墊肚子,京城快到了,到時候就能解讒了!”

落玉緘姻(新修)

從德勝門入,古老的北京城便呈現於眼前了。我們仨興奮地穿梭於那熱鬧的街集之間。這回“土包子“的可不止我一個,看來雨苓和圖勒海也是“劉姥姥進大觀園——頭一遭”。北京城果然是天子之都,那熱鬧和繁華是先前到過的幾個府鎮,所無法比擬的。市井商販走街串巷;沿街叫賣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