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三日後便是你與太子的大婚,你……你這丫頭,老老實實在家待著不行麼。你要是再想以前那樣出去亂跑,讓人傳了出去成何體統?”
步天音聞言眸光微沉,卻是笑道:“是,爹說的對,天音從明日起便在家裡好生待著,哪裡也不去。”
要說哪有當爹的不希望自己的閨女知書達理很聽話呢?可是步天音這麼溫順的接受了他的教導,步名書反而無語凝噎!
這個丫頭這麼聽話,他咋就覺得有點貓膩呢?
然而他來不及多想,便有下人來稟告說四爺找她,步天音便隨了她去。
步名書和張子羽,甚至步府的上上下下竟然都未曾發覺過她這個“大小姐”已經被人掉包過一次了。還好她讓飛羽回了望天樓,在那個冒牌貨失蹤的時候她便去找了她,其實她早就能回來,但是小白師父不放入,他又不肯跟她回家,這才耽擱了一天,她再不回來就會出事,這沒辦法才趕回來的。
步天音真的對於那個冒牌貨很感興趣呢,能夠模仿她到如此地步,此人若是能夠歸於她的部下,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可惜,她真的只想殺了她。
她說過,沒有會喜歡這個世界上有另外一個人會把她模仿得惟妙惟肖。
這種感覺真的很讓人情不自禁的想爆粗。
今年夏天的雨水較少,這秋天的夜,竟然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
從門口到染香閣不過一刻鐘的功夫,小雨竟然轉為了傾盆大雨。
步天音接過下人遞上來的傘,穿過雨簾,快速朝前走去。
到了簷下長廊裡,步天音收了傘,張子羽房間的窗子還沒有關,他斜靠在窗邊的竹榻上,清俊的臉色無比蒼白。那一雙曾經無比清豔的眸子望著漫天的雨幕,步天音忽然覺得鼻子有些酸。
這個世界上,到底有沒有神醫的存在?
能夠還她一個健健康康,像過去一樣英明神武的四叔。
四叔這樣的人物,雖然不似雲長歌那般是經天緯地之才,可他也算得上一代英傑啊。當初為了孃親留在這裡,一心為了步家。現在身體都垮成這樣了,他還是一心想著步家,也想著……她。
很早之前她就知道了,他喜歡她對不對。
他對她,何止是那麼簡單的叔侄之情?
她察覺得到,他一次一次保護她,一次一次希望她按照自己的意願去活著。
可是,她心裡有愧。
她不怕任何人來質疑她的身份,她也不怕任何人來查。
可是,她真的不是真正的步天音。
這樣的認知她思索了好久好久。
雖然,她從第一天來到這裡的時候,就決定替原主好好活著。
但是,她身邊的人還不是一個個都因為她而受到了傷害。
“天音丫頭,怎麼站在那裡,不進來?”張子羽的聲音突然穿透雨簾傳入耳中,他獨坐窗前出神,也是才發現了她站在廊下。
步天音“哦”了一聲,迅速收回了思緒。
好久沒有聽到四叔說話了,當那股熟悉的感覺傳來的時候,她方知原來自己也是思念他的。
思念父親,思念四叔,思念這家裡的一草一木。
進門後有丫鬟接過紙傘,步天音抖了抖身上的溼氣,才緩緩坐到了榻上。
張子羽關切道:“我讓廚房熬了薑湯,你一會兒喝些,去去寒。”
“嗯。”
“去了哪裡?”
“出去買了點東西,不是要嫁人了麼,我想最後再好好玩一次。”
張子羽的眼神不動聲色的沉了沉,隨即語氣淡然道:“你……罷了,如若日後太子欺負於你,你隨時可以回來,你爹和我都認為,家裡還養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