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雲長歌背對著她端坐著,她看不見他臉上的表情。
“喂,你不會真的矜持了吧?在我家的時候咱們也睡在一張床上啊,你懂的,反正我又不在乎什麼名節……”
“長歌,你為什麼不上來睡?”
“你是不是在極力的隱忍著?難道說,我沒有這麼挫敗,其實你看到這樣的我還是很心動的,只是因為我腿上有傷,你怕傷了我?”
“……”
沉默了好長一段時間。
雲長歌才緩緩吐出幾個字,“床太硬,睡不著。”
步天音嘴角抽了抽。
敢情太子殿下金貴得很,是嫌棄這床太硬?
敢情她擔心他坐在那裡不舒服,分外熱情自以為是的邀請他,他不上床來睡的原因卻只是因為床太硬。
步天音心中一記嘲笑,她剛剛還在想自己最討厭的三種人,沒有想到自己馬上就變成了第一種。
自以為是的自作多情。
很快,步天音便進入夢鄉。
不知道睡了多久,她被一陣輕揚的暖風吹醒。
睜開眼,便在一片碧樹參天中見到了一角藍天。
她在一片森林裡。
起身,卻發現身子異常的沉重,步天音低頭一看頓時嚇了一跳,她居然挺著個大肚子?!
雲長歌什麼時候給她辦了?
不對,哪裡不對勁!
很快,步天音低著頭猛然抬起,眼中逐漸清明起來。
這裡的環境不對,整個雲滄大陸分明應該還是在冬季,這裡卻綠樹藍天,甚至還可以見到森林深處有小鹿跳來跳去的影子,耳畔,是淙淙的流水聲。溪水從圓潤的鵝卵石上滑過去,叮咚一陣悅耳之音。
她這是在做夢嗎?
可是感覺為何如此真實。
真實到她身處大自然,聞到了大自然得天獨厚的特有氣息。
自由、清新,無拘無束。
她掐了把自己的胳膊,疼得呲牙咧嘴,隨即她便清醒過來,這並不是在做夢,難道在她睡覺的時候,又掉進了另外的陣法中?
她下意識去摸腰上的短笛,好在笛子還在,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那裡面忽然傳來輕輕的一記動靜,卻讓她的心莫名的縮了一下,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挺起肚子,動作有些笨拙,她也是這個時候才發現,自己的內力似乎不見了,走起路來十分沉重,她試著凝聚靈力到指間,依然沒什麼感覺。
她的內力跟靈力竟然同時消失。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握緊了手中的短笛,一手撐著明顯胖了一圈的腰身慢慢向前走去,輕聲喚道:“長歌?”
身後傳來異響,她迅速轉身,只見草叢裡飛出了幾隻野雞,翅膀煽動的動靜很大。
正在她疑惑之際,一旁的林子裡忽然鑽出了很多人,他們腰上彆著獵刀,肩上或看著野兔、狐狸或其他的動物,原來是一幫獵人。
步天音躲在一棵大樹後面,看著這幫獵人逐漸遠去,她眸色動了一下,便跟了上去。
如她所料,她跟著這幫獵人,很快便出了林子,來到一處陌生的村莊,此時已經夕陽西下,從煙囪裡冒出來的炊煙應和著天邊的粉色雲彩,絢麗的景象又全部投射在了村邊一汪明鏡般的湖面上。
炊煙裊裊升起,隔江千萬裡。
這句歌詞幾乎是應著景很自然的脫口而出,這時候,一個老婦挎著籃子,手下牽著孩子路過湖邊看到了她,熱情的打招呼道:“雲夫人,你在這裡做什麼?”
鳳求凰 第一百七十五章 誰憐我年少(13)
隨著那帶小孩的婦人回到自己的“家”時,步天音才知道自己的身份竟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