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爾也會陪她說說話。
這日,村北的李家有喜事叫了雲長歌去幫忙,步天音獨自在家,梅娘帶著一小盒新做好的糕點來找她,步天音看著她開啟的食盒,驀地牽了牽唇角。
梅娘見她笑了,忍不住誇道:“夫人笑起來,當真是傾國傾城。”
步天音笑而不語,梅娘便將一塊糕點放在油紙上,送到了她面前,步天音伸手接過來,放在手心裡打量了一會兒,卻並沒有吃。
梅娘吃了一口自己做的糕點,奇道:“怎麼,夫人不想吃?這可是夫人最喜歡的海棠糕呀。”
步天音笑道:“沒有,只是早上粥喝多了,這會兒沒什麼胃口。”
梅娘瞭然的笑道:“哎,奴家倒是忘了,雲先生做的一手好菜,他在家夫人的飲食必然是最好的。”
步天音客氣的笑了笑。
兩個人又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起來,這時候梅娘看著她的目光突然變了,似乎帶著一絲不忍心,她看了看關著的房門,湊到床邊,對靠在床頭上坐著的步天音小聲說道:“夫人,村裡面都在傳言一些事情,奴家不知道該不該說,只是覺得不說,對夫人很不公平。”
步天音挑挑眉,故作訝異道:“什麼事情呀?你儘管說來。”
梅娘猶豫了一下,幽幽的說道:“外面有人說,夫人的孩子是先生打掉的。他不想要孩子,那天你那一下摔的根本沒事兒,是因為先生給你下了藥,孩子才會那麼容易掉的。奴家略懂醫術,這村子裡大大小小的女人生病我都給看過,那天給夫人把脈,奴家的確發現夫人體內有大量的麝香成分。”
梅娘一口氣說完便小心翼翼的環顧四周,生怕給人聽到了似的。
步天音望著她那雙靈動惑人的眼睛忽然詭異一笑,梅娘驚慌的後退了一步避開她,跌在地上急呼:“夫人,你為何這樣笑?”
步天音慢條斯理的從床上坐起來,她的短笛不知道何時被握在了手中,她身子倏然貼近,短笛如刀,直抵梅娘眉心,步天音的眸色冰冷如霜:“裴湄,你還要裝到什麼時候?”
“梅娘”似乎驚了驚,隨即便哈哈大笑起來,步天音的短笛依然抵在她的眉心,隨時可以要了她的命,她卻緩緩站直了身子,撕下臉上的易容,露出裴湄那張妖媚的臉,對步天音笑道:“你何時發現的?”
步天音冷冷道:“孩子沒了的那天,你從外面將門關上,可你的眼神卻一直停留在雲長歌,哦不,是那個有著雲長歌外表卻不知道是什麼怪物的身上。你深愛著雲長歌,所以即使這裡的不是真正的他,你卻仍然沒有辦法將自己的目光從他身上移開。還有這海棠糕,”她低頭瞟了眼一旁放置糕點的碟子,冷笑道:“這海棠糕是雲長歌最喜歡的,並不是我喜歡的。梅娘,梅娘,——媚娘。裴湄,到底是你演技差,還是我眼力好?”
裴湄輕輕“哦”了一聲,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她似乎並不忌憚她額頭上的那支短笛,吃吃笑了笑,一雙媚眼目光流轉:“難受嗎?傷心嗎?如果你真的有了他的骨頭,可他卻要想法設法的打掉這個孩子!”
“死人問的問題,我只想回答一個。”步天音說完,短笛豎起,卷著凌厲的風打向裴湄,裴湄身子一縮從窗子跳了出去,等步天音追出去的時候,卻覺得瞬間頭疼欲裂,整個世界好似都被撕裂了一樣。
醒來的時候,發現夢裡那種痛不欲生的撕裂感仍然還存在。
雲長歌坐在床邊,拿著浸溼的帕子給她擦去額頭的細汗,步天音嘆了一口氣,這才是真正的雲長歌,因為他身上有世上獨一無二的異香。
在方才無比真實的夢境裡,她之所以知道那個雲長歌是假的,便是憑藉這一點。原來,細節決定成敗,是真的如此。
雲長歌動作溫柔,聲音如水:“你做噩夢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