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個八九分,她爹和娘當初一定經歷過什麼苦痛,最後好不容易才走到一起。這些張子羽當初跟她講述時她便有此想法。他們當年的海誓山盟仍還在,孃親喜歡穿著黃色的裙子,她不後悔當年跟他在一起。步天音知道,他們必定是愛之深切,最後她選擇跟他在一起,也一定付出了什麼慘痛的代價。
張子羽之所以對她的巨大變化從懷疑到相信,也是因為她的孃親。這兩個待她最好的男人,心繫同一個女人。她雖然已經不在了,如今全部的愛便延續到她的身上。可惜了,天風是個男人,不然可以與她“雨露均分。”
步家不簡單,金碧皇朝的局勢也不是那麼簡單的,這些日子步天音把自己關在望天樓裡,在南織從坊間買回來的八卦傳奇裡面也終於對金碧的各個人物有了系統的認識,腦子逐漸清明起來。
雲長歌說農場的雄蠶運來了,讓她過去瞧一瞧,她以身體不適為由,拒絕了;雲長歌說新買了一批烏龜,讓她去選一隻拿回來養,她以南織身體不適為由,同樣推脫。
最後雲長歌還是讓人送來了一隻烏龜。
步天音眼角抽出的看著這隻十分傲氣的烏龜,想起了她那日弄暈了韋歡之後,在他臉上畫的十隻烏龜,形態各異,韋歡一定是氣得不輕,最近才沒有來煩她。
她懶洋洋的用手扒拉一下那烏龜,後者瞅了她一眼,把頭縮回了殼裡。怪哉,她怎麼會在一隻烏龜眼睛裡看到傲氣?
“給你起個什麼名字呢。”步天音耷拉著腦袋看烏龜,忽然詭異的一笑,道:“歡歡……這個名字不錯,你以後就叫歡歡吧?”
“真是個好名字,我怎麼會這麼有才,哈哈哈……”步天音一手捶著桌面,烏龜可能是感受到她內心的卑劣,慢吞吞的爬回了旁邊的木盒中。
“小姐,韋公子來了。”南織前腳剛踏進望天樓,韋歡便緊隨而至,幾乎和她的通報同時抵達。
步天音示意南織下去,南織守在門外,看到步名書帶著人往這邊走來,便輕輕咳了咳。
“你很喜歡烏龜?”韋歡進門便注意到窗臺上那個沉香木盒,花紋雕刻的很淺,但隱約可以看出來是一朵一朵的西番蓮形狀。
“呵,一般喜歡吧。”步天音敷衍道,心想這也就是韋歡了。這要是換個別人,任誰在他臉上畫了十隻姿態妖嬈的烏龜,他還能站在這裡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心平氣和的跟她講話嗎?
步天音突然對韋歡產生了欽佩之意。
“我那日說,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只要你嫁給我。”韋歡將那日未來得及說出的話繼續講完。他的表情仍然是淡淡的,但步天音卻覺得他的那雙料峭的眼睛有些不一樣了。
步天音正思忖著如何敷衍他同時還能整他,這時,門口忽然傳來了一個不悅的聲音:
“韋大公子,女子閨閣豈是你說進就進的?”
步名書跨步進來,看了眼步天音,又去看與她比肩站在一起的韋歡,深深蹙起了眉頭。
“韋歡見過步伯父。”韋歡極少與人行禮,即便是對自己的父親信國公,他眼裡都是有沒有他一個樣子。並不是他不懂禮數,而是他腦子裡並沒有這種觀念,可是如今面對的是步天音的父親,韋歡便自然而然的寒暄道。
“誰是你的伯父?我步府可高攀不起!”步名書講話一副張子羽教訓步天音時附身的語氣,平和的語氣中帶著一絲的震怒。
韋歡改口道:“韋歡見過長安侯。”
步名書對他做了個“請”的手勢,嚴肅道:“這裡是小女閨閣,韋公子若是有什麼事情,隨我到前廳來說便是。”
“我來找她的。”韋歡看向一旁慢條斯理喝茶看戲的步天音。
“韋公子,你若再執意如此如此,本侯只好讓人請你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