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冷哼了一聲:“你們若是爭氣,老婆子我早有了重孫,哪還用這般望穿秋水地盼著!”話說這麼說,她眼裡的喜色可是分毫未減。席間有人瞄向單晚嬋,誰都知道這話是衝她去的。
出乎意料的,單晚嬋竟然也是喜出望外:“她身邊如今還沒有丫頭伺侍,如今有孕在身,恐諸多不便。還是趕緊派個人過去要緊。”
周氏一聽,立刻就板起臉:“老身前幾日便讓你往她房裡挑人,怎麼到現在還拖著?”
單晚嬋知道這是責備的意思了,粉面垂低,也沒說話。江清流輕輕握住她的手,她一驚,不著痕跡地掙脫。江清流嘆了口氣:“太奶奶,小景性喜清靜,這事不怪她。”
好在周氏這時候也沒心思深究:“立刻挑人過去,春桃、秋碧二人跟隨我多年,是極穩重的。以後景姨娘孕中就由她二人照料。萬萬不可大意。”
江清流滿腹苦水,真要這兩個人去,要不薄野景行把她們折騰死,要不她們把薄野景行折騰瘋。而且薄野景行的身份,實在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他略作沉吟:“太奶奶,她的院子住不下這麼多人。再者,下人太多,反倒擾她清靜。倒不如讓她挑一個得力的丫鬟,您再經常派人照料便也是了。”
一群人忙著商量薄野景行的事,反倒是把金元秋給晾在一邊,直到家宴散罷,周氏都沒想起她來。
這一天早上,江清流剛剛走,薄野景行還在睡覺,突然一群丫環婆子走了進來。薄野景行被吵醒,還有些迷糊,就有個婆子把她從床上拉起來:“景姨娘,起床了。”
薄野景行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就見面前站著兩個媽子,三個丫頭。她唬了一跳:“幹嘛?”
為首的婆子滿臉皺紋,雖是下人,卻一副威嚴模樣。只是在薄野景行面前還揣著三分笑臉:“太夫人派我們前來伺候景姨娘。以後這院裡院外的,有我們伺候著也就行了。不過這日上三竿的,景姨娘還睡著實在是不好。讓人瞧見,還以為姨娘是懶惰之人,沒得壞了名聲。何況姨娘如今有了身孕,更應該多出去走走,且不可貪睡。”
一群人上前,七手八腳地就要把她從床上拉起來,薄野景行:“……”
單晚嬋聽見隔壁院子裡人聲大譁,趕過來的時候正見到薄野景行將一婆子掀翻在石桌上,一腳踩了婆子的脖子,一手執刀就要削其狗頭。其餘丫鬟正四散奔逃,院子裡那叫一個人仰馬翻。
穿花蝶和水鬼蕉都不敢進去,單晚嬋跑到薄野景行面前,趕緊伸手奪刀:“小景,別鬧了!”
那被踩在腳下的婆子這才得空掙扎出來,嗚哇哇地叫了幾聲,披頭散髮地逃命去也。
丫頭婆子跑到周氏那裡哭訴,周氏一反常狀,將諸人都訓斥了一通,唯恐薄野景行盛怒之下動了胎氣,一面訓人,一面趕緊著人去找商天良。
經此一鬧,她也不敢再冒然派人去薄野景行院子裡了。雖然這個人她半點不喜歡,但肚子裡那個可不能開玩笑。她跟江清流幾番商議,江清流也不耐煩了,隨即找了薄野景行,命他無論如何挑兩個丫頭伺候著。知道她的脾性,他還有意提點薄野景行,可以挑那些十二三歲,不懂事的小丫頭。人單純,好管教,也不多事。
薄野景行也不願跟周氏掰扯,天天跟個婦人鬧來鬧去有什麼意思,不如睡覺。
當天晚上,江清流行至薄野景行的院子,見他院中竟然真的多了兩個俏生生的丫鬟。只見二人烏髮如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