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無論如何,我今天有點想你,此時月亮距離我三十七萬公里,到下次滿月還有17天,祝你17天后生日快樂。
一支菸抽完,他菸蒂按滅在門邊窗臺的菸灰缸裡。
他和蕭經聞戀愛了六個月。一個22歲的美院生,和28歲glea拍賣公司的公子爺。
現下想來,林從沚低頭哂笑,那時候還是自己主動去撩的他。
不過嚴格來講那應該不能算‘撩’。
五年前,四月末尾,也下著雨。美院畢業展在即,那時候有很多各行各業的人會來美院參觀,這個時間雕塑系的學生已經在往展廳拉作品,有的還要搭建環境燈或背景牆。
蕭經聞也去了,那時候的glea還沒有這麼大名氣,他也還不是‘蕭總’。
不過他是個生意人,生意人看藝術展看的是價值。林從沚那幾天正在生死時速給畢業作品收尾,他晚上臨到鎖門才離開畫室,到便利店買個三明治回宿舍。
那天不巧,便利店裡都是他不愛吃的,於是去外面買。
他撐一把透明的雨傘,人行道坑坑窪窪,小超市門口的雪糕冰櫃上蒙了一層水霧。超市裡老闆打著瞌睡,電視裡在播晚間天氣預報,所以時間是八點多。
“氣象臺預計,華南地區未來一週將持續出現大範圍強降水,暴雨或特大暴雨,請市民……”
那一天,蕭經聞永遠記得。
他在餐館裡陪幾個合作方喝酒,他爸叫他負責的這個拍品專案,給他市場平均預算,讓他歷練歷練。蕭經聞就是一普通專案經理,喝高了出來路邊對著垃圾桶吐,吐得胃裡空無一物還在乾嘔。
接著,視野中先是出現一雙打溼了鞋面的帆布鞋,接著是濺上一些泥水混合物的褲腳,再向上……雨沒有繼續淋他了。
因為林從沚將傘面向他傾斜過去,眨巴著漂亮的眼睛看著他。
大約是覺得自己可憐吧,蕭經聞當時想。他用襯衫袖子抹了兩下嘴,站直起來。這一站直,林從沚不得不再把傘舉高點,對方有點高了。
接著,林從沚將書包側邊兜裡自己喝剩的半瓶礦泉水遞給他——他的確覺得蕭經聞可憐,好慘一社畜,而且長得不錯,搞不好是被什麼噁心中年男灌酒灌成這樣的。
最後林從沚還將傘塞進了他手裡,告訴他,我學校很近,這傘給你吧。
那把傘還在蕭經聞的衣櫃裡,被妥帖地放著。
蕭經聞摘下領帶和腕錶,接著脫襯衫,丟進髒衣籃。他獨居,沒有聘請保姆照顧起居,鐘點工只在他外出的時候過來。
衣櫃門拉開,他拿出來一套睡衣,像從前的無數次那樣,看一會兒衣櫃裡靠著放的透明雨傘。然後關上門。
今晚風雨大作,蕭經聞拿著睡衣去衛生間。不知道怎麼了,原要洗澡的,忽然不想動了,把睡衣撂在洗手檯旁邊,走到浴缸旁坐下,幽幽地嘆氣。
次日早,嶼城勉強晴了。
沒出太陽,倒是不再下雨,天上也沒有陰雲暗湧。
ocean畫廊掛出了‘店休’的牌子。
助理詢問:“需要我問問張小姐嗎?”
蕭經聞抬眸看了看門頭,又看向玻璃門裡面,說:“問一下吧。”
“那個……”
一個虛弱的男聲從背後傳來。
林從沚頂著亂七八糟的天然卷看著堵在自己畫廊門口的兩個人,啞著嗓子說:“麻煩讓一下。”>/>
他聲音啞到像一口氣抽完三包煙。蕭經聞盯著他,忘記挪步子:“你喉嚨怎麼了?”
“我感冒了。”林從沚手裡拎著印著某某藥房的袋子,嘴唇白得嚇人,“讓讓。”
glea公司的新風溫度確實太低,昨天開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