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牆和玻璃門,他扔下十多個經理出來接電話,“你說。”
林從沚說:“你公司恆溫恆溼的倉庫還有位置嗎?我這邊抽溼機不太管用。”
蕭經聞答:“倉庫情況我不清楚,我今天問一下秘書,如果我這邊沒位置,我幫你聯絡藝術館。”
想來也是,林從沚抿抿唇,他一個執行董事應該也不會對倉庫瞭如指掌。但他就這麼蹲在地上,和對面靠在展架上的海上暴雨,還是說:“我這裡畫的狀態比較……緊急,畫布已經快鼓起來了。”
“那這樣。”蕭經聞說,“我開完會就過去你那裡,就算倉庫沒位置,我這裡的大樓起碼有新風系統,溼度應該會比你那裡理想。”
林從沚:“好好……哎?你在開會啊?”
“嗯。”
“……”林從沚舔舔嘴唇,“不好意思。”
“沒關係。”蕭經聞說,“你這件事比較重要。”
其實林從沚真的挺不好意思的,但他沒辦法。沒有預約的情況下,偌大嶼城想找個恆溫恆溼還能立刻過來幫他搬畫的倉庫,他能求助的只有蕭經聞。
沒辦法的事情,林從沚不可能讓滿屋子油畫來填補那點毫無意義的臉面。
大約過去兩個多小時,傍晚六點左右的時候,一溜烏黑的7座商務車打著雙閃停了半條街。隔壁咖啡廳老闆以為畫廊惹了什麼黑/幫,隨時準備撥110。
林從沚撐起傘出來,一把便利店隨手能買到的透明雨傘。隔壁老闆在二樓觀望,透明雨傘下是畫廊老闆毛茸茸的天然卷腦袋。接著,那些7座商務車裡,從第一輛下來一西裝男人,撐一把黑傘走過去。
一黑一透明兩個傘面在雨幕中靠近,陸續有人從商務車裡下來,都是統一的黑傘黑西裝,等候在先頭那把黑傘後方。
雨砸著傘面,像澆灌花的枝葉。
林從沚說:“不好意思啊,耽誤你工作了。”
蕭經聞直接跳過了這個在他看來沒有意義的對話,直接問:“最大尺寸的畫有多大?我開完會才知道公司的運輸車今天都出城去接大型雕像了。”
“兩米三乘一米三的。”林從沚說。
“那夠了。”蕭經聞說,“來之前拆了兩輛車的後排座椅,能塞,進去吧。”
隔壁二樓老闆看著沒起什麼衝突,透明雨傘收起後,黑傘立刻湊上去擋了擋。接著其他人魚貫而入到畫廊裡。
林從沚已經把二樓倉庫裡的畫搬下來了一些,他體力其實還可以,不僅是大尺寸油畫消耗體能,有時候林從沚會自己敲石頭做顏料。
他搬了大半,靠在一樓牆邊。林從沚指了下那一堆,說:“我搬了一半多,還有幾幅大尺寸的,我沒辦法在不磕碰的情況下弄下來。”
蕭經聞點頭“嗯”了聲,帶其他人一起上樓。林從沚原想著幫忙一起抬,但人家看起來訓練有素,沒他插手的地方。最後黑衣人們嫻熟地,兩人撐一塊防水布,把所有畫轉移到車上。
隔壁二樓老闆心下了然:這是拿畫抵債了。
不僅是倉庫的畫,展廳裡的也都搬走了。最後幾乎所有人都是一頭一身的雨,包括蕭經聞。林從沚想去衛生間給他拿個毛巾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