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之前跟他聊過嗎?”
“沒有。”林泠玉搖頭,接著有些疲累地向後靠,這個姿態很適合端杯紅酒,“原計劃我下週才會回國,但我提前回來沒有通知他,就是想看一看他真正的生活狀態,現在我看到了。他雖然是個27歲的成年人,但哪個當媽的願意看見孩子……”
她比劃了一下這個畫廊:“這工作和休息根本沒有差別,這叫什麼生活?”
而且還病了,就更讓林泠玉覺得他過的這是什麼日子,這孩子必須要帶走,果然是個無論多大都照顧不好自己的小屁孩。
蕭經聞點頭:“是的,他……他這個居住條件確實……”
“媽,我是懶得再租個公寓兩頭跑。”林從沚咳嗽了兩聲,還是有點虛,扶著轉角過來的牆。
蕭經聞愣了下,走過去扶住他:“怎麼就下床了?還燒著。”
“確實不該下來。”林從沚無力地點頭,“差點從樓梯上滾下來。”
“……”蕭經聞心道你可別說了,再說你媽更不能放心了。
林從沚是起來上廁所的,順便洗了把臉,又隱約聽見林泠玉和蕭經聞在樓下聊天,下來聽了一耳朵。
既然都聽到了,林泠玉也就直說了:“阿沚,把你這畫廊收拾收拾退租了,跟媽媽走吧,坎塔布里亞山脈向海的山峰很漂亮,媽媽住的那條街上的樹都被修剪成正正方方的形狀。”
她像哄小孩一樣,試著用有意思的東西把他拐走。
蕭經聞有點緊張,端起面前的水杯喝了一口。
“租了一年呢,退租違約金可貴了。”林從沚說。
果不其然,林泠玉大方道:“媽媽幫你付了。”
“房東是他。”林從沚手指旁邊。蕭經聞差點被嗆死,趕緊嚥下去,放下水杯,不太敢看林泠玉。
“……”林泠玉不懂了,“這是……這是你們在玩的某種……?”
“不是!”林從沚陡然一驚,又因為說話太大聲喉嚨生疼了一下,於是偏頭去看蕭經聞。
“是我乾的。”蕭經聞會意,跟著解釋,“我知道他回了嶼城之後,安排人租給他的,不是什麼……遊戲。”
林泠玉“喔”了一聲。
“但我會認真考慮的,媽媽。”林從沚看向她,微笑,“我也很想你。”
林泠玉一下就心軟了,其實之前他躺在床上,半夢半醒時候那聲委屈巴巴的‘媽媽’叫出口來,林泠玉就基本下決心要把兒子帶走。太可憐了,她覺得兒子簡直不是在外工作而是在外流浪。
“好。”林泠玉說,“等你養好病吧,不急,時間多得很。”
蕭經聞很有眼力見,站起來,說:“我扶你上樓吧。”
於是畫面有點像‘侍兒扶起嬌無力’,尤其林從沚站起來的時候腿一軟,踉蹌了下,蕭經聞保護性地環住他腰。那邊林泠玉別過頭,可能真的需要一杯紅酒。
回去二樓臥室裡,關上門,臂力斐然的蕭經聞把人慢慢放在床上。臥室裡有個直飲機,他給林從沚接了杯溫水放在床頭櫃。
這時候他才打量了一圈這個臥室。其實什麼都不缺,空間也蠻大的。床、衣櫃、書桌、茶几和陽臺。
但林泠玉的話也可以理解,他樓下就是工作區域,這實在太不‘生活’了。
“怎麼了?”林從沚見他看著陽臺的方向發呆。遮光簾關著,其實什麼都看不見。今天外面上午下了些雨,這會兒已經停了。
蕭經聞搖搖頭:“你媽媽很在乎你,她覺得這樣的生活實在不夠舒適,不像個家。”
“是啊。”林從沚半靠在枕頭上,“父母輩的都覺得人還是要住在一個房子裡。”
蕭經聞冷不丁地說:“我給你買套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