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奇古怪的玩意,那些慘烈恐怖的場面很令我心情不暢。
好在這些天有空,我就把自己整理出的夢境寫在這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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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那片松林!
還是那樣的夜晚!
還是一個人手裡的電瓶發出一絲光亮!
還是一個唱著歌的男人行走在林子裡!
不同的是這次換成了一個年輕的小夥子。
小夥子也唱著歌,他唱得很特別,把自己知道的歌詞湊合在一起用一個調子唱:“妹妹你坐船頭,哥哥我岸上走……網上一個你,網上一個我……相逢是首歌,同行的是你和我……我小心翼翼地接近,想把你從夢中驚醒……”我猜想他就是用唱歌的方式給自己壯膽吧?唱的抒不抒情不是很重要,只要不在小路上雙腿篩糠,小便失禁就行。
這個小夥子的運氣似乎並不比那個老頭的運氣好。他一樣在林子裡唱著走不出去了!
而且,小夥子似乎沒有那老頭的驅鬼術可用,遇到這種情況就只有坐下來的份。
他就地坐下,把電瓶關了擱在地上,雙手合十,嘴裡就唸上了。聽了半天,我才聽出他似乎在唸《道德經》那玩意!
讀高中時,我喜歡莊子的散文譬喻的優美,連帶就喜歡上了莊子的前輩老子,而且覺得“老子”這名字實在有佔別人便宜的好處,所以就對老莊的東西很喜歡了一陣,倒是聽得出他念的是什麼東西。
我簡直不得不佩服這個小夥子了,年紀輕輕的就能背那麼長的老古董,——因為他一念就是一個把小時,而且似乎沒有念重複!像我,當年那麼喜歡他們的東西,可是翻開書讀都還是時時不能把字認全!
唸了足夠久的經,小夥子站了起來,拍拍屁股上的塵土,提起電瓶接著往前走。嘿,這一走,就出去了!
早知道這麼容易就能出去,我就該提醒上次那個老頭用這個辦法——當然是在我能夠提醒他的前提下。
小夥子出了林子就奔那些黑黢黢的房子而去。黑暗中也不知道他穿過了多少弄堂,走過了多少小巷,最後來到了一間小廂房,開了門進去,開燈並關掉電瓶。我這下可以好好看看了,剛才黑燈瞎火的看什麼都黑黢黢的,很費眼神不說,還很生鳥氣,既然叫我夢中看見,就該讓我看個爽快呀!
小夥子是個面目清秀的娃娃,不過十七八歲,穿一身道士服,長長的,現的身子特別單小,燈光把他的影子映在牆上,就像一根折斷了的竹竿。
我且去打量這個房間。
這是一間很小的廂房,木結構的,很有點古樸的味道。一張單人床對著門靠裡面牆壁擺著,佔了房間一半的面積,床上放了一疊灰色被面的鋪蓋。床的一頭立著個簡易的衣櫥,衣櫥門半開著,顯示裡面沒有多少衣服。門後拉了根尼龍繩,繩上搭了根黑黑的毛巾,像揩腳用的。靠門一邊擱了個洗臉架,架上搭了一條洗臉用的毛巾,擱了兩個面盆,從顏色上看,上面乾淨些的似乎是該用著洗臉的,下面髒些的就只能是用來洗腳的了。對著床靠窗擺有一張辦公桌,桌子左手邊擱了很多古色古香的線裝書,也有一些當代書籍。靠牆擱了些墨水、鎮紙之類的東西。桌子邊有一把陳舊的木椅,小夥子現在就坐在椅子上,鋪開了一個本子,拿筆開始寫東西了。
我欣賞能夠每天晚上都寫點東西的人,不管寫什麼,只要能夠寫,就是好樣的——因為這種人不是有上進心人,就是善於整理或者叫做總結自己的人,他們是值得尊敬的人。
小夥子寫了一會,許是寫完了,便洗漱了準備睡覺了。
我想,人家要睡了,我還看什麼,走吧。
可是,我似乎已經失去了自我,我根本就沒有自己命令自己做什麼的能力。我就只能看著他怎樣關燈,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