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得證明你的用處。方家爭族田,真有插手的機會?你老實地說!有半句不實,教裡有三百般苦頭侯著,讓你生不如死!”
米五娘沉聲問著,她牢牢握住了黃家村,但錢財卻沒刮上來多少,正逼著其他教派的人朝這裡匯聚,這點錢財肯定不夠用。
林遠傅建議自方家入手,染指臨近的九里村。村中大戶方家正在爭族田,還出過人命,正是人心不齊的時候,挾一方打一方,方家很容易入手,得了方家,九里村自不在話下。
這林遠傅是半個讀人,大義社出身,雖是大清官府的人,眼下卻也算同仇敵愾,見識比身邊這些人高得多,還能用用,米五娘對這建議也就上了心。
林遠傅趕緊道:“小人與英華不共戴天!聖姑要在江南起事,小人肝腦塗地,願追隨聖姑,怎麼會有異心!?”
他一番賭咒發誓後,再細細講起計劃,米五娘眉頭漸展,心說事情看得深,如果是她,怎麼也難弄明白其中的關係,由此找到可趁之機。若是沒這法子,她就只能用黃家村的老套路,可方家卻跟黃家村的村人不一樣,大戶人家,入手總是難得多。
“本教要在這裡紮好了根,再不能像山東時那樣倉促起事,三五年都能等,何須這般急?”
聽林遠傅將計劃期限定為一個月,米五娘冷聲叱道。
“英華官府比大清還要密上十倍!二十里外的羅店鎮,個把月後官員差役都要到齊,什麼動靜都能看清。”
林遠傅對英華也算了解頗多了,嘴上委婉地勸著,肚子裡卻在嗤笑,三五年?縮在窮山溝裡還行,這裡是江南。
急急推著米五娘“上道”,自然也有他的盤算,多好一把刀……江南剛定,讓這聖姑在前面翻騰起來,他才有機會以大義社的名義另起大事。
米五娘對什麼官府密不密沒概念,也不以為意,之前順手就將鎮裡的巡檢班頭馬廣裹挾到教中,那馬主薄也是個好利的惡徒,破綻太多,掌住此人也易如反掌,其他小吏雜役還有什麼好怕的?
林遠傅再道:“眼下皇帝還在江南……報紙上都說,最多呆到四月。”
他沒說更多,米五娘心頭卻翻騰起了風浪。
是啊,她怎麼就沒想過,這大英皇帝就在江南,離自己可能也就幾百裡地!?
殺了皇帝,振臂一呼,天下響應,大業在望!
這是一條再清晰不過的造反路線,歷代道門都視為必由之途,當然,在米五孃的認知裡是這樣的。
米五娘臉上波瀾不驚:“你們讀人,就知道推著別人去送死。年羹堯多兇狠?幾千兵就平了我們山東十萬教眾,可這麼厲害的年羹堯,卻是被英華紅衣趕出江南的。現在我們立足都不穩,還妄想這般大業……”
林遠傅諂笑道:“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嘛。”
這本是米五娘正在琢磨的方向,林遠傅見她沉吟,再加了把勁:“聖姑本脈出自龍門教,而英華皇帝的行營就在……龍門!這是天意!哦,是無生老母的旨意!”
米五娘還是沒說話,可瞳光卻聚了起來,臉上也升起紅暈,連帶胸脯的起伏也急促了許多。
眼見宏圖大業即將展開,卻被一樁意外一棍子打得半暈。
村外林子裡本已掘了大堆新土,那是之前在村子“驅妖”時殺的二十多人,最早是許三妻子,接著是林貴,再是一些心意不堅,有可能出首的村民,接著是企圖反抗的村民。
此刻林中又掘開一坑,一個衣著光鮮的男子被推下了坑,再漸漸被泥土埋住。
林遠傅臉色沉鬱地道:“這黃油郎是商人,他一死,還不知要牽動多少關係,咱們得加快動作了。”
米五娘冷哼了一聲,卻沒說話。
黃油郎是龍門油業公司下面一個小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