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想了一聲,在屋子裡繞了一圈,丟下了一句話:“這屋子太小,你備著換地方吧。”
回到養心殿,雍正繼續翻看奏摺、他是個勤政之人,一日奏摺不處置完畢,就無心安眠。一體納糧,攤丁入畝都要搞,但見效太慢,還有沒有更好的法子,腦子裡一直轉著這樣的念頭,翻開鄂爾泰的摺子,見到了另一個詞:“火耗歸公”。接著田文鏡的摺子,也在說這事。再看年羹堯的摺子,也是這事。
這幾個臣子,終究是做實事的……雍正這麼想著,他抹抹發熱的額頭,攤紙提筆,給年羹堯的折乎扯道:“此事你可具體細細奏來,擬出條程,述清利弊。此外,攤丁入畝之事,朕不熟悉,你有可知,也一併奏來。”
夜色已深,茹喜走過乾清宮,遙望依舊亮著燈光的養心殿,還有兩班侍衛緊緊護著偏殿書屋外,顯然是雍正還在辦公。她似乎都能看到,一個正伏案奮筆疾書的身影投在窗紙上,一時忍不住淚滑臉頰。
第五百一十章 磨刀待砍柴
() 聖道和雍正二年,華夏南北都是一片雞飛狗跳,而西元1719年的歐洲也正打得火熱。可李肆的世界史水平並不高,他並不記得1718年到1720年,西班牙以一對四,跟英法荷奧四國同時開掐的四國同盟戰爭,否則他一定會質疑法西聯手南洋這事的真實性。
但這也並非葡萄牙國王特使故意撒播謠言,歐洲的動靜,傳到亞洲,延遲足足大半年。西班牙國王脈力五世的軍隊在1718年8月末登上撒丁島,特使所知之事,自然比這個時間更早。而馬尼拉總督的報告,更是基於南洋公司活動日益“猖撅”的憂慮,這個趨勢早在一兩年前就開始顯露徵兆。
法蘭西一面,耶穌會當然是玩弄了伎倆,將預計會發生的事當作已發生之事傳達給了英華,法蘭西傳教士的呈請書,估計才剛剛到教宗手裡。''
李肆也並非全然認定敵人就一定是法蘭西和西班牙,不管是從時間,還是從訊息的可靠性來判斷,這事終究不是絕對靠譜。可英華已在南洋掀動風浪,歐人有所反應是必然的,此時傳來這樣的訊息,即便只有三分真,也要當十分真對待。更不用說,李肆已定下國策,要先南後北,在南洋跟歐人開掐也是必然。
因此在這歷史的迷霧中,即便細節有差,李肆依,日定準了方向,要全神貫注朝南看。
在這之前,北面依1日有些瑣碎事務要先解決掉。
首先是在廣州待了兩三個月的滿清特使孫嘉洽,他是來要人的,早前在湖南,延信和幾十號滿人貴胄被捕,現在還被拘押著。孫嘉洽剛到廣州,李肆就去了湖南,接著又發生了武昌之事,為此雍正還賠出來一個總督一個提督。
若是換了尋常人,都會覺得此行絕無可能成功,甚至還得為自己的安危擔憂。可孫嘉洽是個二愣子,依,日梗著脖子,每天都到禮部報道,跟禮部尚書梁載探打擂臺。禮部衙門就在大中門外,天壇側面,於是來天壇觀光的遊客們,日日都能見到一個滿清官員在禮部衙門外應卵,景象煞是怪異。
梁載深雖是腐儒,一顆心卻早已貼得這個朝廷緊緊的,更以華夏正朔之臣自居。他這個衙門現在清閒無比,孫嘉洽這頭憨羊送上門來,他可有了樂子,就成天拖著孫嘉洽搞華夷之辯。
孫嘉洽是個二愣子,敢向傳言中篡位奪嫡的冷麵血屠雍正上疏直諫,自然不會被梁載探這個腐儒輕易動搖了立場。梁載霖則是痛憾如此人物,居然執迷不悟,兩人針尖對方芒,居然鬥出了火花。直到李肆某日一摸頭,記起雍正似乎派了誰過來,梁載霖才依依不捨地將人交了出來。
“放人可以,補上牢錢,再加馬換。另外……,雲南的馬會伯很煩,讓你家主子,趕緊把他拉回去。”
李肆此時無心跟北面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