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香表情凝固了幾秒,僅僅幾秒,接著很隨意的慫了下肩膀,挑著眉,眼神怪異的看著木琨跟那道士,再跟著,她問身後站的一排副將參將,“你們剛剛都聽見了吧,大逆不道的話是誰說的?”
眾人只愣了片刻,便異口同聲的指著木琨二人,“是他們說的,屬下等親耳聽見!”
木香轉回頭腦,微微笑著看著他們二人,“本宮什麼都沒說,話是你們說的,哎呀呀,大逆不道啊,竟敢詆譭皇上,還有這麼多……呃,這麼多的人證,唉,人蠢不要緊,關鍵是不能蠢到連三歲小娃的智商都沒有!”
她嘖嘖嘆息,死命忍著爆笑的衝動。木琨跟那老道士,在她的嘖嘖嘆息中,麵灰如土,只感覺後脊背涼颼颼的。
這丫頭,竟還學會在話裡挖陷阱,逼著引著他們跳。
木琨暗惱,還是小看她了。
一次一次的小看,是他的大意,不是她的聰明,一個毛丫頭,再聰明,也不過是仗著自己有點小伎倆而已。
不管如何,木琨都不相信,她是真的聰明,是真的智謀過人。
老道士被噎的說不出話,好像說什麼都是錯的一樣,他進宮這幾日,還從沒遇到過這等情況。
他把問題丟給木琨。
木琨反應也忙,哈哈大笑,“老臣不過是跟襄王妃開個玩笑罷了,何必校真,時辰也不早了,到了上早朝的時間,微臣改日再同襄王妃說話。”
一句話,就將劍拔弩張的氣氛,說成開玩笑。
這時候,如果是太子一派的,肯定就會站出來,大肆笑上一番,以應和他的話。
但是赫連晟一邊的人,卻沒有半點笑意,個個板著臉,對著他們一幫人,怒目而視。
木香冷哼,“玩笑嗎?可是本宮卻覺得一點都不好笑,木大人可真奇怪,用一個並不可笑的笑話,說給大家聽,心思可真難辯,木大人,您的笑點可真低!”
“還有你這個老道士,本宮看你頭髮也不多了,想必成道成佛,指日可待,到時別忘了請大家喝喜酒,哦對了,下次您再出門時,記得換身衣服,免得一股子脂粉味,讓人誤會你昨晚幹了什麼見不得的事!”
她嫌棄的捂著鼻子,將老道士從頭到尾看了一遍,滿眼都是嫌棄。
唐墨不知哪根筋不對了,忽然道:“本王記得昨兒在青樓看見一個背影,當時只覺得熟悉,現在回想起來,竟然與道長有幾分相似呢!”
赫連晟看了唐墨一眼,他一直放任木香發洩心中的不滿,他早已對木香的脾氣,瞭如指掌。她這張小嘴,只會比對方更毒,更狠。
木琨快氣炸了,他千叮萬囑,讓這老道士,注意,再注意,小心再小心,京城之內,眼線太多,熟人也太多,像青樓這種地方,隨便碰碰,都能上某個官員。
所以啊,他讓這老道士下了朝,就回自己的宅子,閉門不出。
為了裝出神秘感,來訪客都不見,哪成想,這老東西,居然偷偷摸摸的跑去喝花酒。
老道士被木琨的眼神瞪的,有點心虛,這種時候,除了死不認賬,似乎也沒別的法子。
“五皇子一定是看錯了,貧道潛心修練,除了每日早朝,平時都在家裡練單,怎麼可能去過煙花柳巷,倒也說不定,是有人有意陷害貧道,殿下不也只看到見一個背影嗎?貧道上朝去了,幾位慢聊!”
此時不走,更待何時,這個襄王妃太可怕了,每句話,每個字,都要把他往泥坑裡帶,他這後背全是汗,都是被她驚嚇出來的。
老道士匆匆忙忙離開,那背影看上去,就是在逃跑一樣。
木琨看見好幾個個官員,嘆息搖頭,唐昊也是一臉失望的表情。
木琨暗暗攥緊手中的扳指,這一局,他又輸了。